“你这话有道理。既如此,你随朕去一趟翊坤宫。”周恪说罢起身。
丽妃暗暗心喜。
她正要跟上,周恪突然慢下脚步,淡声又道:“朕丑话说在前头,诋毁太妃罪不容恕,若翊坤宫查不出什么,你罪责难逃!”
丽妃一愣。
皇上这分明是给她警告。若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是这个意思么?
现在她若打退堂谷,岂不正说明了她心虚?
这件事她谋划了这许久,怎能就此打住?
“一切但凭皇上定夺。”丽妃应道。
周恪没再说什么。
此后,御驾队伍去至翊坤宫。
翊坤宫内安安静静,在夜色中宁静而详和。
周恪怔站片刻,便率领众人入内。
顾长安听得动静出来,见御驾队伍浩浩荡荡,丽妃也在其中:“这是怎么了?”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丽妃的脸上:“丽妃怎么来到哀家的翊坤宫?”
“丽妃,你自己说吧。”周恪看向丽妃。
丽妃出列,把那封密信交到顾长安手里:“这是臣妾收到的密信,有人密报,称太妃娘娘和贤王有染,而翊坤宫有贤王和太妃娘娘私通的实证。”
说及此,她不免有些得意。
顾长安大致看一眼密信,她看向周恪问道:“你也相信这莫须有的事?”
“既然有这样的密信,不妨来看一眼,朕只是过来证明太妃的清白。”周恪淡声应道。
顾长安不怒反笑:“哀家和贤王之间本来就清清白白,何需皇帝来证明?这是翊坤宫,没有人能随意搜宫,皇帝也不能逾矩!”
周恪像是看不到顾长安的怒气:“若朕一定要搜,又当如何?”
“那皇帝就得付出代价,还有丽妃——”顾长安指向丽妃:“别以为哀家不知道是你这个小贱人在背后搞事情,你胆敢搜翊坤宫,若搜不出东西,哀家必定让你尝尝打入冷宫的滋味!”
丽妃心跳快了几拍,她涨红脸道:“本宫和皇上过来只是想印证太妃娘娘的清白,太妃娘娘怕是心虚了罢?!”
“哀家心虚?!”顾长安冷笑连连:“皇帝说吧,搜宫这样的大事,你们若做得出来,必定要付出代价。哀家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丽妃打入冷宫,褫夺封号,皇帝,你能否做到?!”
周恪作为难状,没有接话。
“若不然,你们今天就是从哀家的尸首踏过去,哀家也不会让你们搜宫!”顾长安斩钉截铁地又道。
周恪闻言,眉头轻皱:“罢了,就如你所说。若搜不出什么,朕即刻褫夺丽妃的封号!”
丽妃一听这话脸色惨白:“皇上……”
周恪看向丽妃:“这是太妃答应搜宫的条件。如太妃所言,搜宫是很大的事情,你若无的放矢,惹事生非,自然就得付出代价。你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周恪这话让顾长安侧目。
她怎么听着周恪这话,像是在故意给丽妃退缩的机会?
难道周恪知道这是丽妃所设的陷阱?
丽妃没想到周恪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一时间她骑虎难下。
她为这事费了许多心力,让她就此放弃,她实在不愿意。错过这一回,下回想要对付顾太妃,又得重新谋划。
但若事败,她需付出沉重的代价。
周恪作为皇帝,一开口便是圣旨,圣旨不容置疑。
这是一场赌局。她赢了,便是顾太妃倒楣,她若输了,或许从此再无翻身的机会。
怎么算,这场赌局的风险都大。
为了保险起见,她该就此打住,偏偏她不甘心……
“臣妾以为,还是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臣妾也是为了南朝的千秋基业着想。”丽妃低声应道。
她已经没有来翊坤宫之前的兴奋,反而很不安。
她甚至也后悔了,但又不想前功尽弃。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朕成全了你便是。”周恪扬声道:“来人,搜宫!”
顾长安这回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周恪带来的人搜查翊坤宫。
当她看到栖星也在其中时,她对浓月使了个眼色,浓月会意,悄悄跟在栖星身后,以防栖星在背后作文章。
栖星确实也想在翊坤宫作点文章,但事出突然,她也准备不及,再加上有浓月在身后跟着,她想做什么也只能想想而已。
丽妃则带上人前往洒扫宫女所指向的位置,正是翊坤宫的北边位置,那里有一间很小的杂物房,摆放了不少杂物。
丽妃一路寻去,待去至杂物房前,她命人前往搜查。
不多久,还真有人搜出了几封书信。
丽妃一看到书信上有贤王的字迹,顿时心花怒放,此前的不安也消散一空。
此前她就见过贤王的字迹,一眼便认出这是贤王的书信,这回她心中有底了。
她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拿着信便去到周恪跟前复命。
周恪在拿到书信的瞬间,也认出这是贤王的字迹。
他看一眼顾长安,顾长安正拉长脖子偷看,看清了上面是贤王的字迹,她难掩好奇:“上面写什么了?贤王平白无故写信给哀家,还藏起来作甚?”
“太妃娘娘这话便可笑了。如今证据确凿,证明太妃娘娘和贤王私通,太妃娘娘却还装作不知情,真当大家是傻的么?”丽妃见不得顾太妃装无辜,讽刺勾唇。
此前她还担心这事不成,眼下拿到了顾太妃和贤王私通的罪证,顾太妃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再如何,也要让皇上对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