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拒绝出手四层楼,也不完全是害怕他姐夫炸毛,程老二有他自己的考虑。

潘家园是个好地方,客流量大,质量也高,业界估计去年市场交易额突破了十亿人民币。

买家卖家来自五湖四海,日韩印尼,新马泰,全都是不差钱的主顾。

四层楼占着黄金地段,只要攥在手里,干点什么都是捡钱。

与其说不肯祸祸他姐夫便宜了外人,倒不如说他自己也打了四层楼的主意。

别扭的是,四层楼是他姐夫重点关注对象,房本捏在程老大手里,想折腾也没法子。

回去的时候,他嘱咐,“这件事到此为止,先放一段时间,等我姐夫把注意力挪走,咱们再好好算计。”

韩松总算松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家里边,周扬正忙和着修改论文,有些地方还要再润色一下,成捆的资料摆在书桌上,脑袋埋进去,两耳不闻窗外事。

做学问是个严谨的事,不敢有一丝松懈大意。

拧眉咬着笔头,运笔如飞,嘴里也跟着念叨,“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市场经济是必然选择,纵观欧美发达国家的经济形势,市场经济可以粗略的分为以下几种”

停下笔,琢磨了一会,又继续写道:以英美为代表的自由主义市场经济模式;北欧一带的社会市场经济模式;东洋和法兰西为代表的配置导向型市场经济模式。

这三种模式各有各的优点,又各有各的局限。

第一种强调自由,一切交给市场决定,但换到国内肯定行不通,客观条件不一样。

周扬的观点是,一般等价物交由市场决定,市场需要约束,自由要有限度,超过了这个限度,必然会造成一种结果,如马老爷子所说,一小部分人剥削压榨大部分人。

理论上,市场经济是自由、公平、产权明晰的文明型经济。

但实际上,纯粹的市场经济因具有盲目性、自发性等弱点,在实际操作中显示出缺陷,这需要宏观调控来解决。

北欧和日法模式也正是考虑到这种情况,才在自由主义市场经济的基础上加以调整。

区别在于,北欧是主动的调控,由国家层面制定政策宏观调控,日法模式是将调控的权利交给更大的市场,通过全球市场进行进行引导、配置。

客观的讲,没有好的制度,只有适合与不适合的制度。

三种模式,也从侧面反映出国家的国情区别。

英美作为二战的赢家,国内的资本家大发战争财,吃的盆满钵满,当然愿意一切都交给市场,人家也玩得通。

以西德为代表的北欧国家,作为战败国,在被同盟肢解惩罚之后,只剩下个烂摊子,完全交给市场玩不转,只能国家撸胳膊挽袖,进行宏观调控,产业政策倾斜。

咱们隔海相望的老邻居,情况就那样,没有自主选择的余地,经济军事政治各方面都要抱大腿,说是靠全球市场的导向配置,倒不如说是要看美帝的脸色。

最尴尬的要数高卢雄鸡,作为胜利一方,却被人家打到老巢,老家几乎被端掉,底子自然没有英美那样丰厚。

幸运的是,欧洲是欧洲人的欧洲,为了防止美帝过来抢地盘,左邻右舍对这位名不副实的老邻居,尽心尽力的拉扯。

再反观此时的国内,资本不能说是没有,只能说聊胜于无。

为了在将来的市场经济中不被外国资本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宏观调控和产业扶持是必要的。

经济模式的选择,也代表各国人民价值观的区别。

对以国家主导的干预和宏观调控上,选择三种经济模式的国家分成两派。

带头大哥英美说,执行干预和调控的机构是必要的恶,以德国为代表的北欧认为是一切人类文明和道德的结晶。

日法说,谁是大哥谁说得对。

古代先贤告诉我们,此乃天下之公器。

握在好人手里是善良的东西,握在坏人手里就是邪恶的东西。

这种观点虽然有点墙头草的嫌疑,但无疑最客观。

放在经济模式的选择上,也更为合适。

什么是天下之公器?关键在于一个公字!大道至公至简,但和咱们追求的公还有些差距。

大道至公的公,很大程度上是公正,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简单而又粗暴。

市场经济的公应该是公平,一字之差,天地之别。

这种差距就如同擂台上打拳击,按照公正的说法,就是简单的一对一,最后站在台上的那个是赢家。

反过来说,三岁小孩和三十岁青壮年也是一对一,一旦打起来,如果三岁小孩的爹妈不拦着,多半是要被打死。

按照公平原则,就要再加以划分,婴儿组,少年组,青年组壮年组和老年组。

体重上也要分为羽量级轻量级和重量级。

相同条件同等对待,不同条件区别对待才是公平。

放到经济市场,关税就是这个区别对手,保证公平的角色,所以谁也别说我的市场保证完全公平,有关税壁垒存在,就别又当又立,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公平。

自由更是不要谈,自由过了头,会带来散漫,使效率极其低下,这种自由不仅不是进步,反而是倒退。

周扬嘀咕道,“自由是什么?字典里告诉我们了,自由对应的单词是free!还有一层意思,免费。自由就是白给,这样的自由不要也罢!”

综合来看,市场需要的还是适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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