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确实在慢慢做到他的承诺,可是那又如何呢?她的小十到底还是越过了一众的兄长,成为了继康熙长子大阿哥胤禔之后的第二位亲王,不,胤禔又如何能与她的小十相提并论,她的小十还未大婚、还未及冠,她的小十...........还是个孩子!
若幽慢慢饮尽杯中酒,侧首望了一眼,年过不惑却仍旧俊朗的帝王也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中的温柔缱绻再明显不过,若幽缓缓勾唇,回以一个温和的笑。
转回头,若幽轻轻闭了闭眼,心中的凉意淡了些,这一刻,她只愿是她想多了,她的身旁只是一个一心为着儿子着想的父亲。
足足过了有半个月,凤二回了帐殿复命,这位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与资料显示并无太大出入。
若幽提着的心也落回了实地。
九月底,太子那边儿又出了事儿。
太子与几位蒙古王公外出宴饮,喝多了,不知怎的就与那位扎尔多拉齐亲王之女满达日娃整在了一起,本来知道这事儿的也没几个人,但是这扎尔多拉齐亲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硬是将此事儿弄了个人尽皆知,甚至是搞到了康熙跟前儿,讨一个公道。
眼见着此行便要圆满结束的康熙自然是被气了个够呛,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扎尔多拉齐亲王劝回去之后,便将太子胤礽叫到了天子帐殿,足足骂了一个时辰方才将太子扔回了太子的帐殿。
生气之余,康熙也对太子的行径产生了不满与猜忌。
得了消息,若幽正在妆台前梳妆。
镜中,即便是已经年过三十却仍然如同双十年华的女子缓缓勾唇一笑,“太子可真真儿是走了一步好棋呀!”
抬眼看了正在选首饰的素眉,若幽笃定道,“你将老十的消息透出去了。”
素眉选了一支凤凰于飞的步摇为若幽簪上,徐徐道,“咱们又没有掖着藏着,这点事儿,这整个木兰谁不知道?奴婢不过是找人提点了一句、又略略提了一句四阿哥罢了,谁知..........有人竟是个心急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面儿上最有力的给办了呢。”
所以你是将选媳妇的主角儿从老十换成了老四?难怪太子急不可耐地便找上了扎尔多拉齐亲王一家呢。
若幽没什么杀伤力地瞪了素眉一眼,“就你机灵。”
素眉嘻嘻一笑,扶着若幽起身,“奴婢多谢主子夸赞。”
若幽抬步向外间去,行动之间一道幽幽女声响起,“疑心生暗鬼,猜疑这东西一旦有了便再难消除,更何况是事实本就如此呢?”
康熙三十九年十月初一,康熙下旨: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苏迪雅陶格斯为十阿哥敦亲王胤?嫡福晋,来年四月初八大婚;博尔济吉特氏扎尔多拉齐亲王之女满达日娃为太子侧福晋。
这一回,之前羡慕嫉妒恨胤?走大运被封了亲王的人,全都如同夏日里来了一杯冰盏一般,通身都舒畅了,这还有什么可羡慕的,别说是亲王,便是再升一级成了****,那也与大位无缘了。
娶了蒙古贵女为福晋可比娶了董鄂氏的女子做福晋来得更绝,至少董鄂氏还只是当年太皇太后还在世时的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如今皇上明显着只是在面子上供着蒙古做个吉祥物而已,实则是绝不会再让蒙古的女人母仪天下的。
翌日,就在众人还在津津有味地拼着给两位阿哥的赐婚时,康熙再次下旨:皇后养女六公主靖安,加封固伦靖安公主,出降大学士阿兰泰之子富察?富宁安;兰嫔之女七公主宁安,加封和硕宁安公主,出降佟国维之孙佟佳?舜安颜;皇后嫡女八公主昭阳,加封固伦靖国昭阳公主,享亲王双俸、赐三千公主亲卫军,出降博尔济吉特氏喀尔喀郡王世子敦多布多尔济;德嫔之女九公主端宪,加封和硕端宪公主,出降一等台吉敦多卜。
这一道圣旨如同一道惊雷一般,比之上一道圣旨还来得让人震惊。
皇后与皇上只怕如今只剩下那点子表面的情分了吧,皇后亲生的嫡子娶了蒙古的闺女做嫡福晋、唯一亲生的公主要和亲蒙古,即便是再尊崇又如何,还是不能够摆脱远嫁的命运。
而反观皇后的养子,成了郡王、娶了都统的女儿;养女,成了大清的第二位固lún_gōng主,留京嫁了大学士之子。
啧啧,什么宠爱有加、卷鲽情深,都是假的,否则,娶来蒙古贵女的便该是四阿哥而非十阿哥、和亲的便该是六公主而非八公主。
而当事人若幽、胤?、昭阳,甚至是胤禛、胤祥、靖安,所有的孩子都齐齐聚在了皇后帐殿之内。
“这一回,你们两个可是要改改你们的臭脾气了,无论旁人说什么,你们两个也不许当面边和人家动手。”若幽看着一脸满意的胤?和昭阳,这两个,前者是真的只爱用武力解决问题,后者是扮猪吃虎假装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
兄妹两个齐声乖乖应是。
“皇阿玛的这两道圣旨一出,只怕是有的人就要坐不住了。”胤禛不紧不慢道。
昭阳转了转眼珠子,撑了下巴,目光灼灼看着若幽,“额娘,要不咱们来一个将计就计?反正那些个什么‘因爱生恨’‘为夺家产反目成仇’的戏码也是不少的。”
胤禛眼中明显也带了几分光亮,虽然他有些不大看得上,但是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有效的。
“额娘,女儿也觉着这或许是个好机会,这些年,我们几个一直抱成团,莫说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