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仪听了,只是笑笑,不语。
谭振忠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若是继续往这方面说下去,接下来就没得聊了,于是他貌似转移了话题:“我这些年行走江湖,眼观六路,也看到了不少职场油腻的形迹表现。比如:
一切以钱为标准,只闻得见铜臭,闻不见花香的人。
不认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以为一时是所有时,混过一时是一时的人。
什么都会,一无所长;说起来头头是道,做起来一塌糊涂的人。
华深上上下下都充满着这些人。
其实做事才是硬道理。
但是身为职场人,把眼前的、手头的事做好,做妥帖,就不容易了。
如果想立事功,到基层开始,靠自己的能力摸爬打滚。这真正柴米油盐酱醋茶,对付痞子混子傻子疯子,才行。”
谢心仪面上也敷衍点头:“嗯。你说的什么都是对的。这吃饭的地方应该到了吧?我听小叔你的谆谆教诲,已经听饿了。”
……
吃饭的地方非常安静,谢心仪第一次发现,自己在深圳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个设私家宴的地方。
谭振忠从她的表情中就看出来了,她对这个餐厅很是喜欢。
“这还是法务李卓霖引荐我来的地方,说这个私人家宴馆是他朋友开的,于是我便过来捧下场了。”
这时,老板阿力出来,引荐他们上了二楼的包房内。
谢心仪则不动声色地想着,他突然在这个时候提李卓霖,是打着什么算盘。
他何时还跟李卓霖聊上了?
谢心仪深吸一口气,坐下之后看着包房内的环境。
“嫂子看我做什么?”谭振忠坐的懒懒散散,一副看不出年纪的面孔上似乎都是挑衅:“我虽然没在华深待了,但是这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
“无功不受禄,说吧,你找我来不单单是想吃顿饭这么简单吧?在华深一块共事这么久,我们都没再一块吃过饭。”
谢心仪也不打算绕弯子了,直接问。
沉默了一会儿,谭振忠露出一个笑容:“嫂子,你知道我哥为什么娶你吗?”
谢心仪不上他的当:“当然知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年轻的时候,人美心善身材好?哦对了,我们还在恋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哥都需要养你们几个兄弟了。”
谢心仪说完不经意撩了撩头发,露出手腕上通莹润玉的祖母绿镯子。
谭振忠一眼就看出来这镯子的价值,敢这么随意戴出来的没有几个。
就算她现在离开华深集团,钱财没有那么多,但是随手拿出来一件东西,也的确是让大部分人望而却步的。
谭振忠觉得顺着她的话聊没意思,便招呼店员上菜。
“认识这么多年,你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然这顿饭吃得就没有意义了。”
谢心仪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这私人饭馆,环境自己再怎么喜欢,但是共餐的人却让她倒胃口。
她想早点离开。
“我是来谈合作的,是来帮嫂子忙的。”
她脱口而出:“原因?我有点听不大明白。”
为什么要以帮忙为借口?
“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我想你跟我一样,一定是恨透了我哥这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
谭振忠一点也不意外她的反应,“谭琴现在是唯一能接近我哥身边的人,我想,谭琴又那么听你的话,你一定有办法弄到他的机密,甚至是他在公司的股份。”
“我凭什么相信你?”谢心仪一点也不为所动,“谁知道你能不能帮到我,谁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来试探我的?或者搞不好我还被人暗中当枪使了?”
“这集团内部,铺天盖网都是谭振东的人,讨好他的,奉承于他的,比比皆是。而我们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无权无势,任人宰割。一直以来华深的主要业务都握在他的手中,你嫁进谭家,与他生儿育女不就意味着有了和他夺权的资本?”
谢心仪的嘴角竟然罕见了一抹笑:“这恐怕是你自己的心声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司除了谭振东之外,你应该是最大的股东了。再说了,哪怕我帮助你拿到商业机密,毁掉华深的核心项目又如何?那也只是冰山一角,谭振东旗下的企业实力你比睡都清楚。这家大业大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哪怕你不能帮我。”谭振忠的长指摩挲杯身,胜券在握的了然神态,“你协助我,毁掉心琴的项目,让他犯难,这不也合嫂子的意?”
“你太天真了。”谢心仪摇头,直说:“你真当他吃素的吗?还是你觉得你哥在你眼里,智商什么的都是有问题的人吗?”
谭振忠微笑:“所以,嫂子的意思是想拒绝这个交易了吗?别忘了,我还有很多个嫂子,有一个算一个,个个都有心机手段,谁也不服谁。好,就算你什么都不在乎,谭琴你总该想想吧?你不争不抢,不代表别人不争不抢,你这些年所受的屈辱还不算多吗?”
谭振忠又笑了笑:“我记得金逸萍在华深的时候,在圈里也是风云人物,谁提起这样的女人都不忘竖起大拇指,退避三舍,就怕冲撞了她。更何况金逸萍的能力,当年也是圈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花。”
谢心仪斜睨了他一下:“说的好像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似的。不过也是,金逸萍的女儿金瑶瑶就是含着金钥匙出身,不仅有你哥做靠山。还有你这个得力的忠叔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