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安伯侯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叶庭坐在主位上,丝毫没有下来相迎的意思。
安伯侯冷哼一声,道:“指教谈不上,本侯今日来只为一事。”
“是吗?”叶庭表情有些不屑,“什么事?”
“半月前,小儿曾有事想要请教乔公,便请了贵府二小姐帮忙,只是约定好了昨日给回信,但等到今日也不见有人送信来。”
安伯侯不慌不忙的说出来意,于公公有些纳闷,既然是苏侍郎请叶二小姐帮忙,怎么安伯侯却来了?
安伯侯负手而立,继续道:“小儿本想午后再来拜访,但出门时不慎马惊了,伤了腿,所以本侯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原来如此。
于公公恍然大悟,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苏侍郎伤便伤了,大不了差个人前来就成,怎得安伯侯会在夜里亲自前来?
于公公眼睛转了两圈,忽然灵光一闪。
恐怕这安伯侯的来意和他是一样的。
叶庭听得安伯侯的解释,却是怎么也无法相信。
夜里亲自替自己儿子要回信,也亏他说的出口。
“不知贵府二小姐在何处?”安伯侯也不管叶庭和于公公如何,直接问了叶寒枝的下落。
这苏清和于公公是商量好的吧,一来就找叶寒枝。
叶庭没好气道:“侯爷不如稍待片刻,阿枝一会儿便来。”
“本侯没那么多时间可等。”安伯侯道,“苏和,你们四个跟着陈秋一起去,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回信给本侯拿回来!”
“是。”苏和道。
于公公有些咋舌,安伯侯这么目中无人的吗?人家丞相大人还在这儿呢!
“苏清!”叶庭脸色有些不好,“这里是叶府,不是你安伯侯府,你不要太放肆了!”
“丞相大人,本侯只是为了小儿罢了,若有得罪之处,本侯只能先说声抱歉了。”
安伯侯不慌不忙,语气更是不紧不慢,叶庭气的胸脯不停起伏,安伯侯只当看不见:“苏和,还不快去?!”
安伯侯声音宏亮,苏和不敢耽搁,立刻和陈妈妈几人一起往霜雪阁走去。
挽竹跟在陈妈妈和苏和他们后面,她看着走在最前的陈妈妈,一脸疑惑。
这么多年了,她今天才知道原来陈妈妈叫陈秋。
可是陈妈妈和安伯侯认识吗?
挽竹越想越觉得疑惑。
今天她们本来是奉了小姐的命令去安伯侯府找苏侍郎的,刚好在侯府外面遇见苏侍郎和安伯侯一起回府。
苏侍郎不认识她和陈妈妈,而她和陈妈妈见安伯侯在场,一时也不便将小姐给的信物拿出,但安伯侯却知道她们是叶府的人,先问了话。
她当时不敢多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意,最后是陈妈妈上前将小姐被困霜雪阁的事情全盘托出。
话刚说完,安伯侯便面有怒色,不等她们说出要帮忙的话便说让她们带路,他要亲自去一趟叶府。
快到霜雪阁了,挽竹捏着自己手里的信物,掩下心中思虑加快了脚步。
霜雪阁内此时情况有些紧张。
长顺得了叶舒影的命令,势必要柏雪付出代价,所以叶庭和叶舒影刚走,他便命其他家丁退出霜雪阁守在外面,只留了几个信得过的人和翠心。
可是他才刚有动作,小满和惊蛰就拦在他们面前动起手来。
他们几个大男人,在小满和惊蛰两个人手里竟然讨不了好处!
柏雪看着有些着急,叶寒枝却从刚开始的担心变成了气定神闲,她看着惊蛰,眼锋微凉。
这个惊蛰,虽然看起来只是靠着取巧才和小满两人跟长顺他们纠缠这么久,可她取巧的时机、位置,都不可能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惊蛰必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满她们和长顺还在僵持,翠心独自一人,不敢近叶寒枝的身,只能站在一旁寻找时机。
“还不给我住手!”
管家刚到霜雪阁,就看到几人的混战,气的命令外面的几个家丁进来将他们拉开。
长顺被人拉开本来还面有不忿,一见是管家回来了,立刻心虚的站在一旁不敢造次。
小满气汹汹的拍着胸脯,刚才被人踢了一脚,她还没找出来那人是谁呢!
惊蛰带着小满退到叶寒枝身边,目光炯炯的盯着长顺。
“管家怎么回来了?”叶寒枝冷笑一声,道,“莫不是父亲让你来的?”
管家尴尬的笑了笑:“二小姐聪慧过人,一猜就中,老爷让小的来请二小姐去前厅撞,有客来访。”
“有客来访?”叶寒枝道,“这与我何干?如今天色已晚,我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孩子,怎好在这时候出去见客?”
叶寒枝态度倨傲,不愿去前厅,这可愁坏了管家。
“二小姐,这事可耽误不得,是于公公来了,他正在前厅等着见您呢!您要是不去,老爷怪罪下来,小的可承受不起啊!”
管家苦口婆心相劝,叶寒枝却皱了眉头。
怎么会是于公公?
“于公公又如何?父亲将我困在霜雪阁时不是说了让我不得出去?怎么?现在想要反悔了?”
管家听到叶寒枝的话头都大了。
“哎哟,二小姐呀,您何必怪罪老爷?他也是因为担心夫人和大少爷才这样,父女之间,何必计较这些?”
“父女?你问问他,他可有将我当成女儿?要我出去可以,你回去告诉他,除非将霜雪阁里所有人的卖身契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