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入眠,半夜似乎听到轻咳的声音,瑾若坐起身,北寒陌的被子盖得严实,但是咳嗽明明是从被窝里传出来的。
瑾若披了外衣下床,打开窗户想看看天色,一阵冷风夹杂着白雪扑面而来,瑾若立即关住窗户,又下雪了,怪不得这么凉。
看了眼地上的人儿,瑾若直接把被子从床上抱下来盖在北寒陌身上,她这一个动静,倒是让本来正在被窝内发抖的北寒陌掀开被子,正看到瑾若正在给他盖被子,四目对视,瑾若别开脸去:“我不睡了,你再睡会儿吧。”
北寒陌听罢,直接从地上站起身子,抱着被子便上了床,床上还残留着瑾若的余温,北寒陌捂着被子,露出一颗脑袋看着瑾若,“我说王妃,要是有人知道fēng_liú倜傥的陌王爷新婚之夜居然差点冻死在地板上,一定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瑾若忽然发现此时的北寒陌特别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别人的一点恩惠便得意起来。
看着北寒陌躺在床上,瑾若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找借口,倒是忘了看着时辰应该还不到卯时呢,大冬天的,披着披风,她也不能总站在寝殿内啊,左右想了一会儿,干脆随手拿了本词集在寝殿外间的暖炉旁翻看着,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瑾若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去图书馆找些古诗词来看,她也想从一些带着愁绪的古诗词中找寻在古代的人们又会有着怎么样的忧愁,和自己面对的相比,自己的也不算什么了。看着看着便释然了,诗词也记住了,心情也是好了很多。
将近辰时的时候天才算真正亮了,北寒陌因为冷的缘故却是着了风寒,所以睡的很沉,虽然如此,练武之人还是有警醒意识的,感觉到寝殿的房顶上有人落在上面,北寒陌轻轻坐起身,感觉到脚步的清浅和速度,北寒陌一猜便知道肯定是长孙恒那小子无疑,明明受了伤还不好好养着,看来是恢复得还好。不过再细听下去,似乎大殿门口处也熙熙攘攘来了不少人。
对了,北寒陌才想起来昨天打发他们走的时候说明早上再来闹不迟,想着立即着了件中衣,看到外间歪道在软榻上的瑾若,他立即抱起瑾若,把瑾若放在床上,北寒陌才安心得躺了下来。
梦里瑾若似乎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忽然睁开眼,扭头正看见北寒陌望着自己的酷帅面孔,只是瑾若此时可没什么审美心情,“北寒陌,我一直觉得私下里有人说你好女色,喜欢青楼舞会什么的,我还不相信,可是你……”
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北寒陌做了嘘的动作,外面的长孙恒大声道:“陌王爷,太阳要出来了,出来赏雪才好啊。”
瑾若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着他眨巴了下眼睛,北寒陌无奈摇摇头,“上官瑾若,本王再说一次,本王去的不是青楼,就像南夕的南月阁,北尧的天乐坊,那只是歌舞坊,不是青楼。”
他努力辩解,瑾若挪开他的手,“跟我没什么关系。”
“又来了,你就只会说这句,如果被人知道我们分开睡,那我们都有关系了。”北寒陌道,然后对着长孙恒道:“长孙恒,给你一刻时间,要是本王出去还看到你带着一大帮人来闹新婚,本王饶不了你。”
一阵笑声,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北寒陌仰面躺下,嘀咕道:“以后没消停的日子了,要是让长孙恒知道我北寒陌如此的洞房花烛,定会嘲笑我下半辈子的。”
北寒陌起身让人准备早饭,瑾若坐在镜前,草儿和陌儿端着王妃的衣服便进来了,手抚上王妃的衣饰,确实华贵的多,看着镜中垂发的自己,她知道古人的规矩,从今天开始,她要挽发了。
末儿的手很巧,不多时便把瑾若的头发挽了起来,本想着简单一些,但是末儿叮嘱说要进宫,所以瑾若就由着她摆弄了,等到整理完毕,出现在北寒陌面前的时候,北寒陌上下打量着她,头发挽起,留下两缕发丝垂下,头上斜插着步摇,身着粉色服侍,北寒陌点点头:“你确实配得上这身衣服。”
怎么听着夸人的词语这么别扭,一直到了快要午时的时候,北寒陌才安排了马车准备进宫,临走时,北寒陌嘱咐道:“到了宫中就算母后说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
瑾若知道北寒陌是为自己好,毕竟虽然皇后不怎么讨厌自己,但是也不是喜欢自己的,今日进宫一定要谨言慎行,况且还有那么多看笑话的人呢。
北寒陌刚扶着瑾若上了马车,管家便匆匆赶来,在北寒陌耳边说了什么,瑾若看到北寒陌微微蹙眉,瑾若道:“发生了何事?”
想了一会儿,北寒陌还是实话实说道:“琴韵怕是又犯病了,越是冬天越是如此。”
看着管家和北寒陌的脸色,瑾若虽然不知道病有多严重,但也知道定是经常发生的,瑾若道:“今日就别进宫了,心口痛的厉害吗?我可以先给她把把脉,开些缓神的药的。”
刚准备下马车,北寒陌却蹭的一下上了马车,拉着她同坐在车上,便对着管家道:“本王这就去宫中给她找最好的太医来。”
“可是琴韵姑娘不是不让宫中的太医给看吗?说什么诗儿姑娘就是宫中太医医治死了,王爷你看……”管家面露为难。
瑾若拉着他的衣袖,“北寒陌,让管家给她找常看的大夫吧,毕竟熟络她的病,你也陪着吧,你在的话更胜过一剂良药的。宫中我就先去,如果她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