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镇南王府中司马成文正在院子里练习射箭。
“哥哥——”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司马成文随即将弓箭交给一旁的小厮。
少女悠悠地走了过来,夸赞道:“哥哥的箭术当真是越来越好了。”
司马成文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又如何?世人皆以为我只懂得玩弄笔墨,又有谁会在意我的箭术如何呢!”
少女嘴角微微扬起,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兄长。
“哥哥嗅一下这香囊的味道如何?”
司马成文虽然有些不解,但也还是按照妹妹所说凑近闻了闻。
“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香囊罢了。”司马成文认真地回答道。
司马和悌垂眸片刻,缓缓道:“这是白三姑娘所开的香料铺子里的,还以为哥哥会喜欢。”
她一边说,一边准备从兄长的手中拿回那只香囊。
司马成文连忙将香囊握紧,解释道:“方才一时没有察觉,这香囊的味道确实是不同呢。”
司马和悌轻轻摇头,对于兄长突然变化的反应无可奈何。
不过好在她的哥哥如今动心的人还算是不错,就连她对这个白姑娘充满好感。
白姑娘的父亲虽然只是个从一品的兵部尚书,可对于他们家来说已经足够了。
岳家的官位过高,难免不会引得皇上的猜忌。
为了安稳度日,司马成文注定不能迎娶门第过高的女子。
“依今日所见,我觉得白姑娘确实是不错。不过毕竟是婚姻大事,不能马虎,还是应当再考察一番才是。”司马和悌一脸认真道。
原本还龇牙咧嘴的司马成文连忙收住了表情,分析道:“那不如就待过些时日母亲生辰之时,邀请白姑娘来府中参加宴会好了。”
司马和悌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是不错的主意,年底母亲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也让母亲好生考量一番这位白姑娘。”
兄妹二人皆是信誓旦旦,他们心中最为关注的不外乎是白三姑娘的品性,似乎没有人想到万一白三姑娘对司马成文无意应当如何。
好像是理所当然地以为若是司马成文相中白素心,白素心就必定会嫁到他们家似的。
白素心从豆腐坊乘坐马车回府,这段路途并不算是远,但白素心仍旧是感觉到有人跟踪。
究竟是何人,为何会跟踪她?
莫不是,拓跋忆派来的吗?
白素心纵然有疑惑,可还是一时想不出各种缘由来。
不过她倒也不担心,如今西府军的阿吉还在她的手上,总能问出些什么来的。
凭借前世的印象,她不觉得西府军会整天闲着没事干跟踪什么人,除非是有什么很重要的目的。
可如今的她不过是与常人无异的千金小姐,实在是没有被跟踪的价值。
而且更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也只是跟踪她,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这倒是令白素心更加看不透了。
“朝露,这些时日浅秋不方便出门,我有些事情想要麻烦你。”白素心突然开口打破了马车内的安静。
朝露先是一愣,而后连忙道:“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便是。”
白素心微微点头,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是,平日里我出门的次数比较多,府中的马车却只有两辆。为了方便起见,我觉得还是要再准备一辆马车。不然若是哪天我用了马车,旁人可能就用不上了。”
原来是置办马车啊,朝露显然是松了口气,她差点儿以为三姑娘要吩咐她习武什么的呢!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断然没有浅秋那般的勇气,她可学不来那些武功的。
“姑娘放心,婢子定会安排妥当的。”
白素心随即补充道:“关于这车夫的人选,我倒是想从酒肆的帮工里选一个出来。”
见朝露的神情微变,白素心继续解释道:“酒肆里都是些知根知底的人,平日里做事也都是牢靠的。之前我带着府中的那个车夫出门,他总是晕倒,给我和浅秋添了不少的麻烦。”
“竟有这事?”朝露此前可并没有听说过车夫跟着三姑娘出门晕倒的,若车夫是这个模样,那确实不适合跟着姑娘出门的。
“若真的是姑娘所说,那位车夫便是真的不适合出门赶马车了。”朝露沉思着点了点头。
白素心嫣然一笑道:“不过他或许只是不适应出门罢了,留在府里养马什么的应该也不成什么问题。”
总要为那日那位车夫寻个活计的,不然若是因此被白府给赶出去可怎么办?
真的这样的话白素心总归是过意不去的,毕竟那位车夫是被打晕的。
朝露看上去只是前厅的一位婢女,实则确实府中掌管大事小事的,她说话的效力仅次于老管家,因此这也是白素心刻意将此事交给朝露去办的原因。
可不管朝露再如何地有地位,也不过只是一个下人,对于姑娘的吩咐也还是要照办的。
尽管如此,白素心还是将各种缘由给朝露说了个明白,也好让朝露交差。
不然旁人若是问起为何三姑娘能有自己的专属马车,朝露说不上来可就不好了。
白素心知晓朝露做事一向牢靠,因此什么细节白素心是不在意的,直接撒诗经。
白素心轻书,实则确实摆个样子罢了。
“浅秋——”白素心声音洪亮地喊了声。
正在打盹的浅秋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诗经呼通一下子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