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素心离去的背影,白毅天忍不住叹息道:“心儿怎么就对表妹充满了恶意呢。”
分明是年纪相仿的两个女孩子,难道不应该关系好的整日玩在一起吗?
祁潋抬手拍了拍白毅天的手臂,安慰道:“老爷,心儿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出于女子的直觉,祁潋也觉得这位黎葭不是个简单的。
但碍于她只是继室的身份,很多事情并不好表现的那么明显。
老爷原配的亲戚,她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能像心儿那样表现出来。
白毅天终是叹了口气,道:“也罢,想必三女儿心中也是有数的。”
孩子们都长大了,他再也不能将他们当成小孩子。
他明白,三女儿对他还是心存芥蒂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因为什么不相干的人伤害了父女之间的感情才好。
回到流苏苑后,白素心走进书房坐下,浅秋才咬唇为难问道:“姑娘是不喜欢表姑娘吗?”
白素心没有回答,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书桌上的摆件,淡淡道:“大概是没有眼缘吧。”
对于有些人,可能并不是因为对方的人品不好而想要远离,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个黎葭一看就知道与她并不是一路人。
黎葭入府后还算是老实,一时使得白素心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这个表妹太苛刻了些。
嗯,可就是不喜欢又能怎么办呢?
这一日又下了雪。
白府内,白素心正盯着墙角的一枝红梅发呆。
梅花还真的是特别,独独选择在冬季绽放。
浅秋则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家姑娘赏梅。
“姑娘,府外有位人给您送来了一封信。”一位婢女走过来轻声道。
浅秋接过信件,摆手示意婢女退下。
白素心闻声悠悠地转过身来,盯着浅秋手里的信久久不曾言语。
会是什么人找她呢?
浅秋瞄了一眼信封,问道:“姑娘,这信上没有署名,可要拆开看看吗?”
白素心愣神片刻,纵使心中有些好奇,却也只是平静道:“你看看吧。”
“是。”浅秋将信封撕开,却见信纸上只写了约见的地点,并没有说明是何人所约。
“姑娘——”浅秋眉头一皱,对于这样的信没来由的紧张。
到底是什么人要见姑娘啊,怎么就不能直接写明白?
白素心接过信纸端详了一番,对这信中的笔迹毫不熟悉。
她心中的期待瞬间少了大半,这个笔迹不是拓拔忆的。
正当她准备将这封信置之不顾的时候,认真想了想如今会约她出门的大概只有拓跋忆。
或许只是拓拔忆吩咐手下写的呢?
只要是拓拔忆约见,即便是不清楚动机,白素心还是会去的。
“姑娘?”见白素心又是久久不曾言语,浅秋小声提醒道。
白素心回神道:“帮我准备一下,我打算去赴约。”
“姑娘可知是什么人要见您?”浅秋十分纳闷,姑娘怎么就又突然要去了,刚才的反应分明是不打算去的呀!
“应当是一位故人,是与不是,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白素心嫣然一笑,伸手轻轻弹了一下浅秋的额头。
虽然只是轻轻的,可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还是会觉得疼。
浅秋捂着额头,一脸紧张道:“姑娘为何要弹婢子的额头?”
白素心笑道:“让你去准备,你怎么还迟疑?”
再迟就不带你出门了。
浅秋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难以置信道:“姑娘这是要带婢子出门?”
“是啊,你再不去收拾,我就带朝露去了。”白素心正色道。
浅秋明显是急了,忙道:“不要,姑娘一定要带上婢子出门啊,婢子这就去收拾。”
兴许是着急出门,没多大点儿的功夫,浅秋便将东西都收拾好放到了马车上。
“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只是咱们府上的车夫都不大靠谱的样子……”浅秋想到当初遇到马贼之时车夫那么轻易地就被打晕了,心里对这样的车夫极为不放心。
“既然如此,咱们就徒步出府去走走吧。”白素心一脸笑意道。
浅秋嘟着嘴,不放心道:“那怎么行,外面路滑,再伤到姑娘可怎么办?”
白素心理了理身上的披风,平静道:“你都说了路滑,车夫又不靠谱,哪有我自己走路稳当?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容易摔倒。”
小丫头沉思了片刻,觉得姑娘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于是乎一咬牙,一跺脚就跟着姑娘走出了府。
将军府的练武场上的雪已被清除干净,身着轻便衣裳的拓拔忆正拿着长枪认真地练习。
纵然是寒风吹着,拓拔忆依旧是汗流浃背。
“将军——”阿吉小跑着走了过来。
“何事?”拓拔忆缓缓地停下,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脸上的汗珠。
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定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莽撞冒失的阿吉。
阿吉看着拓拔忆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垂首道:“白姑娘出门了。”
拓拔忆正准备抬脚踹阿吉,一个人姑娘家出门怎么也要来跟他汇报?
阿吉见拓拔忆的反应,连忙继续说道:“白姑娘是被人约出门的,约她的是个男子!”
拓拔忆神色凝重,问道:“在哪?”
“属下拦住了送信的小厮,从他口中得知是宁园。”
将军啊,属下太不容易了,为此还冒了这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