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心在这些时日里,日子始终是过得顺风顺水。
酒肆的生意不错,白素心又抽出空来在旁边开了一家香料铺子,一家豆腐坊。
白素心善于调香,对香料的挑选又把控严格,因此香料铺子的生意还算是不错。
至于豆腐坊,白素心却只是寻了一位善于磨豆腐的老师傅帮忙照看着。
不求能赚到什么大钱,只是先让旁人知道这里是一间豆腐坊。
白素心如此做,自然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同时管理三家铺子即便是有些劳累,但对于白素心来说遇到的事情皆是简单的。
只因铺子背后为她撑腰的是老父亲,她并不需要亲力亲为去做些什么。
因此这种安逸倒是让白素心险些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心肠险恶之人。
一日,白素心如往常一般来往于白府和几间铺子之间。
因距离不算是远,白素心又觉得乘坐马车过于麻烦,因此便在大多时间里选择步行。
白素心带着浅秋走到街道上,突然注意到路旁的一个泥娃娃摊做出来的东西甚是可爱,便忍不住驻足观望。
就在此时,一位夫人从一处脂粉铺子走出来坐到了一辆马车上。
白素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位夫人以及她的马车,依旧沉浸在观赏泥娃娃的乐趣当中。
那位夫人却掀起马车帘子开口就是对白素心一阵怒吼。
“没长眼的东西,没看见挡住人的去路了吗?”
白素心这才抬首看向马车,只见马车中的夫人面色狰狞,她倒是许久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人了。
兴许是父亲将她保护得太好了些。
白素心发觉自己确实是挡住了马车的去路,但若是那位夫人好生好气地提醒一声,白素心自然会立刻让路。
本就是他们将马车停到了狭窄的道路上,不知道在这位夫人逛脂粉铺子的空档中,又挡了多少人的去路。
白素心被陌生人这么一骂,心中突然觉得尤为不快。
但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白素心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可没想到白素心让路之后,却听到那位夫人嘀咕了一句更为过分的话。
“没人教养的贱蹄子,真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若是只骂白素心一人,她尚且能够忍受。
可这位夫人提到“教养”一词,分明是将她家中长辈都给问候了,白素心便不能再继续默默忍受了。
“大婶对路上的一位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可就算是有教养了?”白素心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大婶这个称呼,显然是因为白素心气恼这位夫人,刻意这样叫的。
那位夫人气火明显更为旺盛了,撸起袖子便从马车上冲了下来,抬手就想要对着白素心抡巴掌。
白素心不是一般等闲的女子,随即便紧紧握住了那位夫人的手。
那位夫人动弹不得,对白素心恨得牙痒痒。
“大婶还是莫要随便对不相识的路人乱说话比较好。”白素心轻飘飘地说道。
那位夫人纵使还想再说什么,可却因为碍于右手正被白素心紧紧攥着,只好暂时忍气吞声。
白素心又说了几句,而后对着那位夫人问道:“我说的话,大婶可是记住了?”
那位夫人无可奈何,只好满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白素心粲然一笑,松开了握着那位夫人的手,带着浅秋转身离去。
那位夫人的右手被白素心握得通红,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知觉。
赶车夫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焦急之余只剩下满头的汗珠。
那位夫人乜了车夫一眼,便用左手抚着右手坐上了马车。
分明只是一个小丫头挡住了去路,这种事情本就应该是车夫自己出马让人走开便可。
可这个木讷的车夫却总是怕得罪人,因此便一句话也不敢说。
若是车夫能机灵些,她至于被一个小丫头给欺负吗?
在回去的路上,浅秋始终觉得心有余悸。
“姑娘就这样将那位夫人给教训了,就不怕她的家人来寻仇吗?”浅秋满脸担忧的问道。
白素心轻轻撇了撇嘴,淡淡道:“一个大理寺少卿的夫人,真的来找我的麻烦恐怕也得不到什么便宜。”
浅秋的担忧瞬间转为了惊诧,问道:“姑娘这是认识她?”
白素心微微摇了摇头,解释道:“定然是不认识的,只不过根据她坐的那辆马车和她身上穿的衣物判断得来的。你若是觉得不放心,倒不如让涂五帮忙查一下此人的背景。”
浅秋若有所思道:“婢子明日便去让涂五打听一下。”
说完这些话后,白素心便将这位在大街上对她恶言相向的夫人给忘了。
浅秋却牢牢记在了心里,第二日便去酒肆寻了涂五。
不出两日,涂五就按照浅秋的描述将那位夫人的身份给摸清楚了。
果然不出白素心所料,那位夫人正是大理寺徐少卿的夫人。
不过涂五打听到的,却与那日白素心所见到的人截然不同。
旁人皆说这位徐夫人待人宽厚,平日里与人交谈也总是有说有笑的,根本没见过她开口骂人。
浅秋有些诧异,甚至怀疑莫非是涂五他们打听错了?
白素心坐在流苏苑的石凳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徐夫人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恐怕是觉得那时的白素心穿着朴素,又是守在泥娃娃的摊子前面,便觉得她不过是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
涂五派人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