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桑国的君主是一位被步鹿根控制的傀儡,当他得知步鹿根的死讯时,甚至有些感激这位拓跋忆。
但他却忘了,拂桑国的江山是步鹿根一手打下来的。
没了步鹿根,拂桑国的国运也算是到头了,更不要提如今惹了大晋。
任谁也不会相信步鹿根俘获和亲公主的事情一国之君会不知情。
西府军的军营里,跟随着拓跋忆而来的人皆对于面前的境况颇为头疼。
按照如今的局势,若是暗自将和亲公主的尸身给带回去,倒是显得他们大晋无能了。
“将军,可是要安排护送公主回朝?”拓跋忆身边的一位兵士问道。
拓跋忆眼眶微红,面色冷峻道:“吩咐下去,召集五万西征军来到此处,我要踏平拂桑国。”
即便是已经砍杀了拂桑国的大将步鹿根,拓跋忆依旧是难掩心中的怒火。
当着他的面羞辱和杀害和亲公主,显然是丝毫不将他,更是不将大晋放在眼里。
发生这样的事情,步鹿根那位傀儡君主必然要负责任。
总的来说,和亲公主是被拂桑国杀害的,必须将拂桑国歼灭才算是报仇。
拓跋忆那日清楚地看到了司马兆和在口中念着的报仇二字,纵使是已经杀了步鹿根,他还是觉得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可是将军,此事不用禀告皇上吗?”兵士有些犹豫道。
“皇上听闻后也是会下旨灭了拂桑国的,只是这拖延一段时日,公主的尸身恐怕会有损,还是我们速战速决的好。”拓跋忆淡淡解释道。
兵士那日是亲眼见着拓跋将军面色无痕的将和亲公主给抱了回来,他懂得拓跋将军的愤怒,因而此时并没有再过多的阻拦。
三日后,西府军悄悄聚集在了东面的边境处。
拓跋忆亲自带领西府军,直奔拂桑国的都城。
拂桑国的傀儡君主正因为步鹿根的死而在宫城内庆贺,却没想到这却是他的死期。
没了步鹿根,拂桑国的军队溃不成军,倒是没几日便被西府军所控制住。
当然,西府军如此顺利自然少不了北国君主的帮助。
北国人常年与拂桑国比邻而居,对于拂桑国的地形局势一清二楚。
因此拓跋忆等人从制定计划到出兵只用了三日,便将拂桑国的军队打得措手不及。
拂桑国被歼灭后,拓跋忆来到了北国君主驻扎的营地里。
“陛下,如今拂桑国已被灭,我也该回京复命了。”拓跋忆恭敬道。
北国君主坐在主位的榻子上,叹息道:“真是可怜了你们那和亲公主,年纪轻轻就被步鹿根那混蛋给欺辱而死。”
和亲公主受辱的事情已经在边境一带传开,因而周围的百姓无不扼腕叹息,但听闻拓跋将军已经将罪魁祸首砍杀后,百姓们更是对这位拓跋将军无比的赞叹。
司马兆和的尸身被拓跋忆带回来后,楚嫽依照规矩带人为公主净身,却发觉公主身上竟然有多处的伤痕。
堂堂一朝的和亲公主,最终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不免得令人惋惜。
拓跋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北国君主继续说道:“还请将军回去禀明贵国天子,将楚姑娘嫁到我国。”
拓跋忆先是一脸茫然地看向北国君主,但随即便理解了北国君主的意思。
看来这位北国的君主是已经看上楚嫽了。
楚嫽本就是随和亲公主来的,若是不出意外,不多时便会被嫁给北国的某位大臣或者将领。
如今和亲公主已经身故,北国君主若是能迎娶楚嫽,也算是能让两国继续建交的一种手段。
但拓跋忆最嗤之以鼻的便是泱泱大国,却用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而换得十几年或者数十年的安定,不免令他这样的将领感到愧色。
“不知陛下可否让我单独见见楚姑娘?”拓跋忆语气客气道。
他需要确认,楚嫽是否愿意留在这儿。
若是楚嫽不愿意,他即便是冒着得罪北国君主的风险,也要将她带回去。
谁知北国君主却不假思索吩咐道:“去将楚姑娘请过来。”
楚嫽步履沉着地走进了营帐,对着北国君主与拓跋忆屈膝行礼道:“陛下,拓跋将军。”
北国君主脸上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道:“楚姑娘,拓跋将军有话要同你商量,寡人这就不打扰了。”
说罢,北国君主便离开了营帐,只留下楚嫽与拓跋忆。
“不知拓跋将军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楚嫽虽然面上是冷静的,心中早已是激起了千层浪。
谁人不知这位拓跋将军铁面无情,不管是他说出什么样的吩咐,楚嫽都只有听从的份儿。
“方才北国的陛下与我提及,说是要让你继续留在北国。我只是想问一问,你可是愿意的?”拓跋忆声色温柔道。
楚嫽随即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铁面将军竟然是在关心她是否愿意留在北国?
“若是北国不嫌弃,我自当是愿意的。”楚嫽面色恢复了沉静道。
对于此时的楚嫽来说,即便是回到大晋也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活着。
她的经历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足以如同一把利剑,刺入她的胸膛。
正所谓人言可畏,一位不清不白的女子,与其回到大晋遭人非议,倒不如留在北国,或许还会有另一番天地。
北国人生性豪放,并不在意女子婚前是否贞洁。
更何况楚嫽当时是被步鹿根所欺辱,并不算是她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