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轻一从凤仙郡那里得知杜太医当真有个病重的女儿,只是病得特别离奇,京城医者,皆是束手无措。
原以为是皇后的陷阱,现在听来,素轻一倒是对这病症起了兴趣,只是自己没办法出宫。
想到此,素轻一有些郁闷。
以往不觉得在宫里的日子难熬,这几日不知怎地,竟越发想要逃离此处。
素轻一前思后想,将原因归咎在楚星寒身上,如果不是和他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成了这宫里随时会让自己粉身碎骨的定时炸弹,自己怎么会如此焦躁。
焦虑的素太妃让整个素安宫的人也跟着焦虑起来,最焦虑的当属喜儿。
当她第三次将饭菜热了端过去又被拒之门外之后,她彻底认为自己失宠了。
秋燕看着垂头丧气的喜儿好奇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喜儿很想跟人唠叨唠叨,一抬头看是秋燕,登时没了说话的**,抬起腿跑了。无人倾诉的喜儿钻了狗洞跑去了冷宫,对着一群神志不清的娘娘唠叨了半晌。
再回来的时候,素轻一已经开始吃饭,服侍在侧的是秋燕。
喜儿不悦,走进来嘟着嘴不说话。
素轻一狼吞虎咽也没空搭理她,她越发的憋闷。等素轻一吃饱喝足,喜儿已经怀自燃了。
“秋燕你先下去,喜儿留下,哀家有话要说!”
喜儿登时来了精神,狠狠瞪了一眼秋燕,望向素轻一时,明显带了委屈。
“将门关了,哀家有事交代。”
喜儿应了一声,快步照做。再跑回来时,见素轻一手上拿了一个奇怪的袋子,忍不住好奇道,“太妃,此物是什么?有何用途?可以吃吗?”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素轻一翻了个白眼,“这是面膜,懂吗,面膜。”
喜儿摇头,又加了一句,“一天到晚想着吃的是太妃,不是奴婢。”
“顶嘴。”素轻一轻叱了一声,招手让喜儿过来,然后撕开面膜给喜儿敷在了脸上。
“好凉!”喜儿敢说不敢动。
素轻一一边脱衣服一边道,“不准摘,对你的皮肤好。”
“太妃作甚?”喜儿本就惊慌,却见素轻一又开始着手脱自己的衣服,心中不禁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
“哀家做事,还需要跟你商议?”素轻一虎着脸,双眼迸发出十七岁少女该有的光彩。
二人互换了衣服,素轻一将喜儿扯到床上躺下,“你只管睡,任何人不许进来,听到吗?”
喜儿刚要反驳,却见素轻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簪子,那簪子的一头有幽幽绿光闪过。她登时没了脾气,可怜巴巴的看着素轻一。
“哀家只是想,想断了自己的念头。”素轻一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扮作喜儿的姿态出了门。
素安宫一项没有守夜的规矩,此刻下人房倒是亮着灯,却无人出来。
素轻一一路进了后院,钻过狗洞,去了冷宫。
夜里的冷宫并不安宁,疯癫的人不知道黑与白,只随着自己的情绪胡闹。素轻一用了些微的迷香,顺利的出了冷宫的门。
宵禁很快要来,所以素轻一的动作也很快,出宫门的的时候,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赤金的令牌,侍卫们看了,恭敬放行。
那是素轻一给楚星寒画乌龟的时候偷的,原是看着眼熟,似乎在记忆中曾经见过那种图案,不过研究半天也未研究透彻便放了回去,刚刚吃饭前又偷了过来,没想到还挺好用。
不算是太晚,京城的街道上,人还不少,沿街的叫卖声稀稀落落,很多收摊的商贩正挑着担子往家走。
素轻一看的新奇,手里的银子不多,却也买了几样吃食。
味道奇怪刺激,让沉睡许久的味蕾瞬间被激发。
东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你想要的,它都有。而在夜里,最热闹的便是妓馆和乐坊。
素轻一看着花枝招展的女人,大腹便便的醉酒男子,肢体纠缠的你侬我侬,如同看一张张水墨画卷。
“听说了吗?明晚红馆拍卖,听说有不少好东西,你们买着票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我岳父年后过寿,我可不能被老二家比下去。”
“哈哈哈,那我们约好明晚红馆见!”
两个经过素轻一的男子,醉意陶陶的说着。
“红馆?”素轻一不知是何处,听着倒像是妓院,正兀自想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素轻一回头,就看到一张猪头喷着酒气凑了上来,她二话没说抬脚踢了过去,正中那人下腹。
“哎呦,还是个小辣椒,哥哥喜欢!”
原来是刚刚说话的两个人,估计是看素轻一孤身一人,娇弱可欺,便起了歹心。
“你们若再过来,我便不客气了。”素轻一冷着脸,怒目而视。
她这模样越发惹人犯罪,那二人不知死活拉着她就往僻巷走,素轻一刚要动手,突然见不远处有巡逻的士兵,立刻高声道,“有人非礼啊,救命啊!”
拉着她的二人喝的烂醉,还以为有诈,越发用力去拽,素轻一的袖子都给拽掉半截。
“什么人?京都重地,也敢如此胡闹!”一个男声沉声喝道,素轻一有些耳熟,拉扯间回头一看,还真是见过。
靖王世子楚云风一身黑色劲装,提剑而立,他身后站着的两个士兵已经将那喝醉闹事的二人摁在地上。
素轻一立刻抬起袖子半遮住脸,低头道谢。
楚云风上下打量她,突然皱眉道,“你这身衣服,是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