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庚满面阴郁:“你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得不到她,你真当老子愿意碰你!你个拉拢下臣的工具就该做好工具该有的本分,老子要你你就得给我脱!还想要我同一个工具谈感情,简直是痴人说梦!”
见他再度这般疯魔不禁又想起他常日予来的折辱,莫泽恩满腔怒火愤然泄出:“不就这点能耐,得不到便将怒气尽数发泄在我身上算什么本事!你若有种就休了我,去杀了我皇叔把她抢过来!你也不过如此,只敢在背地里苟延残喘偷偷惦记……”
陆长庚面色一沉翻手控住她下颌,趁其破口大骂之时以疾风迅雷之势将那粒药丸塞入她口中,指尖蓄力强行逼进喉管…
莫泽恩心一沉,待反应过来之时只觉喉中受下一划而过的苦腥。
“你给我吃了什么!”
“公主背着我偷人,我总得要使些法子以保我陆家血脉正统。”
陆长庚缓缓退后阴郁笑出两声,每分神态微动皆是嫌恶凉薄。
莫泽恩闻言眸色一涨抚上胸口错开半身干咳起来,怎奈药丸早已滑入食道,即便面色红涨、胃里几度翻滚终是再无力呕出。
陆长庚全程冷眼相看终是不见半分怜惜。
“我劝你省点气力,若敢吐出半分,我定加倍奉还!”
“陆长庚,平日羞辱我便罢了,今日这般赤口白牙就污蔑于我,做人还是莫要欺人太甚!”
莫泽恩怒火万丈一把掀翻了案台,一双几近撕扯欲出的沉恨目光直逼那人。
陆长庚满身锐利一脚踹开那物,原本的小案台于他足下飞起几阵白灰木屑。
“欺人太甚的是你们!夺我妻,害我性命,如今又想着算计我的兵符!真当老子孤身一人就任你们拿捏了吗!”
“你不甘寂寞也好,有意报复谋害于我也罢,你自甘下贱要同旁人牵扯沦为玩物,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后路与我无关!但若再敢兴风作浪…”
陆长庚停了声音定定凝她,许久后最终冷哼半声、满眼沉暗拂袖而去。
虽不曾道出后半句,那身寒怒戾气已尽数昭明。
“陆长庚——”
“谁人夺了你的妻,你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这满身污秽不堪的玩物才是你生同寝死同穴的妻!”
“她江予初是我皇室之媳、是大煜的王妃!莫说如今同我皇叔两厢情深,就算我皇叔即刻死了你也别妄想能入了她的眼!你永远只配同我烂在淤泥潭里,这辈子也别想…”
房中是那人的满腔阴恨怒骂,声声嘶吠无一不透着杀意绝望。
也道不清是出于对陆长庚的敬畏还是对莫泽恩的不忍之意,陆长庚行至前院之时就已见着阳其山微微垂首而立候在他的必行之路。
见他这么快就出了来,阳其山诧异了片刻后怔怔浅躬下半身以示恭敬,“将军…”
陆长庚缓了缓步子冷笑了声,“怎么…怕我逼迫她?”
“不敢。”
阳其山退后半步,眉目沉凝得甚至不敢与他对视一眼。
陆长庚在他身前两步站定,两目流转细细打量了许久,终是微疑探出:“你喜欢她?”
阳其山闻言一脸惶恐:“属下不敢!”
“怕什么,我还能为了个女人同你翻脸不成?”陆长庚爽利笑出两声,是坦然的毫不在意。
见他不敢动作分毫,陆长庚眼光一转又幽幽道出:“我要的从来都是江予初,你只要好好替我办事什么都好说。至于那女人…你若感兴趣,拿去就是。”
语毕,陆长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送出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
“将军…属下…”
阳其山慌的一匹早已分不清他这是杀机前的最后宁静,还是对方才之事真的毫不在意。
“按父辈交情,我们也算半家兄弟,这么生分做什么。”
语至此处,陆长庚目光微微一凝试探而出:“还是…你也觉着跟着我委屈?”
阳其山吃了一惊,抬眼迎下他眸光急急道:“属下本是带罪之人,幸得将军不嫌弃才留用得了条活路,属下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说得好!”
陆长庚眉心一松,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既是在我府里当差就该懂规矩,我给你的便是应得,旁的若胆敢肖想分毫才是非分!”
“是。”阳其山缓下心神跟着笑了笑。
“将军——”
“有…贼人…”
时越捂着腹部伤处踉跄跑来,大片猩红肆意渗出他的指缝,污了衣裳顺在地下一路刺目。
陆长庚吃了一惊,目光一沉上前两步急急道:“怎么回事!”
时越两腿一软瘫在地下,声声发颤无力:“方才…我给暗室送食,不慎引了贼人…逼我交出…那人,我…触了机关才得空跑了出来,他们功夫了得…快、快去…”
时越用尽气力说完两目一闭便再无了动静。
陆长庚心一沉急急取下利剑,满面惶措四下大喊:
“来人——”
“来人——”
阳其山顾不上许多也跟着利刃出鞘,目光一凝沉声道出:“按将军吩咐,大多护卫领了赏钱出府去了,走,我同将军共进退!”
话说暗室内廊——
内廊门口是翻了的饭菜,里头那身着夜行衣的两人利落挥舞着狼头纹长剑挡下内壁飞出的千万只银镖,不过眨眼功夫地下已满是暗器,每步站定都能清晰听着金属与潮暗地砖摩擦的聒耳刺响。
阴暗廊内,只见那两人出手极其锐利,翻身扬措间皆是戾气沉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