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大眼神依旧木讷,沈清竹被他指着,忽然就笑了。
“埋在哪里?”
“不记得了,随便埋的。”
“埋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没有,还活着,他……”宋老大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些恐惧,但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了,“他还睁着眼,他就那么看着我们……”
沈清竹基本是弄清楚了,王河的死因是窒息或失血过多,要看这两种哪个更先一步夺取他的生命。
宋老大的描述很苍白,他只说了过程,并未说细节,也不知道究竟是王河如何撒泼才让深爱他的宋莲花对他下手的。
宋莲花或许不是一个好姑娘,但她爱过一个人,也飞蛾扑火似的沦陷了。
她早早地把身子给了王河,说不定也曾经幻想两个人成亲以后的美好生活,她可能也会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只可惜她没有好的运气,孩子没了两个,还将最爱的人捉奸在床,打碎了她一直以来的美梦。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爱着的。爱不会在目睹对方背叛的一瞬间彻底消失,想要彻底不爱,需要一个刮骨得过程。
只可惜宋莲花已经没有了这个权利,她在还没有刮掉这份爱意的时候,亲手杀死了爱人。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江恒的到来,因为他十两银子的彩礼。
十两银子,葬送了一个少女的一生。
她或许是恨宋家恨江恒,或许是为了报复江恒报复那些和她抢男人的女人,又或许……她在十六岁那一年,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力气。
不管是因为什么,她成了所有人眼中的dàng_fù,她做尽了荒唐事,看似活得潇洒肆意。可是……
夜深人静之时,她会不会哭泣?
这已经是没有答案的问题了。
没有谁生下来就是不要脸的,她只是一步一步的,把自己逼上绝路。
“真相大白,动手吧。”
沈清竹不会对宋莲花的事情有同理心,她理解是一方面,看不起又是一方面。
她相信她的眼光,相信江恒,但如果有一天江恒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抽筋扒皮她也能把江恒从自己得世界丢掉。
女人多情,但也绝情。
“好。”
江恒松开沈清竹得手,往宋家兄弟那里走,一手一个扣住他们的脖子,微微用力。
“别太用力,不然容易听不清。”
沈清竹跟着他,站到了宋家兄弟的身后。
她没打算弄死他们,这和张秀是一个道理,她和江恒不能摊上人命案。
况且只杀了这两个人是没用的,老宋家还有人。
“今天晚上,你们什么也没说,哪里都没去。”沈清竹把一个小药瓶先后放在两人的鼻子底下片刻,“你们只是晚上尿急,起夜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
“你们看到了王河。”
沈清竹才说完,江恒得手就微微收紧了些,宋家两兄弟的眼神也从木讷变成了恐惧。
“王河来找你们了,他满头是血,他问你们为什么杀了他,为什么不救他。”
沈清竹德声音不大,却字字敲进两个人的内心。
“他掐住你们的脖子,用力,再用力,你们感觉到无法呼吸。”
她说着,两个人都呼吸加重,仿佛真的被掐得无法呼吸。
可事实上江恒只是给了他们压迫,并没有用太大力气。
“王河告诉你们,如果不夹起尾巴做人,他就天天晚上来找你们,如果你们再去找宋莲花撒泼,他就掐死你。”
“他是爱着宋莲花的,会护她一辈子,如果你们再欺负她,他就掐死你们。”
沈清竹说完最后一个字,然后给江恒眼神示意,后者便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哪怕是江恒也不能一只手掐死一个乡下庄稼汉,但在他们脖子上留下印记,让他们体验窒息的感觉还是可以的。
有药物,又有这亲身体验的窒息感,沈清竹的暗示便会深深地刻在他们脑海里。
江恒把最后一种药给他们灌下,然后拖着两个人,把他们扔在了老宋家的家门口。
后半夜过半,江恒去接沈清竹得时候她已经收拾好小屋,然后有些昏昏欲睡的靠在椅子上。
“别睡,会着凉的。”江恒捏了捏沈清竹地脸,让她清醒一下,“很快就能到家,到家再睡。”
“到家我想洗澡。”
“不是困了吗?”
“那我也想洗。”
大晚上出来一趟做了这些事情,沈清竹不洗澡就浑身别扭。
“行,回去烧水洗澡,所以现在不能睡。”
江恒不会拒绝沈清竹,他把人抱紧,迅速下山,生怕她半路睡着了着凉。
沈清竹当然没在路上睡着,她再次睡在了浴桶里。
江恒有些无奈的把人捞出来擦干换衣服,然后收拾好所有才抱着香香的媳妇睡觉。
等天亮了,才有好戏看。
剩下的夜,两个人睡得很熟,即便早就猜到了大概,但这一刻才好似真的放下什么似的。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江恒会在每年清明和宋莲花的祭日给她烧纸钱,但未来都日子是他和沈清竹的。
他对不起宋莲花,破坏了她和王河的好事。这件事情江恒会记住,百年之后若是能见到她,他会亲口向她道歉。
……
泗水村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继张秀一事之后的大事——宋家俩儿子疯了。
老宋头和送老婆子就活下来仨孩子,两个儿子一个闺女,现在疯了两个,他们又穷,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