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沈绵谨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我错了……父亲,我错了!”
就如同夏梓容训斥宁丛礼一般,他并不是知道错,而是知道怕了。
因为知道这次是来真的,所以开始恐惧,所以开始认错。
然而他违心的认错没有任何意义,云升拿着棍子站在沈绵谨的身后,只等着江恒一声令下。
江恒不会让那些军营里出来的动手,他们没轻没重,三五下能把人打死。
但也不能让沈家其他人来,不然五十棍子都不能让沈绵谨疼两天,也只有云升合适了。
“打!”
江恒给云升指使,然后棍子便重重的落在沈绵谨身上。
云升不会武功,但他毕竟是男人,又做了九年的粗活,力气还是有的。
沈绵谨疼得脸色煞白,从挨第一下起他就开始哭嚎,那声音对得起他的吨位,站多远都能听到。
香玉直接从屋里冲出来,被禁足这么久她都老老实实的,这还是她第一次破例。
“少爷!”香玉直接铺在沈绵谨身上,硬生生挨了一棍,“绵谨他还小,他受不住的,他犯的错,奴婢替他受罚!”
“把人拉开。”
江恒皱眉,旁边立刻有丫鬟上来拉开香玉。
“少爷,奴婢求您了……”香玉被人拉开,她挣扎着也没办法扑过去,便冲着绵亿的屋子跪下,“少夫人,奴婢求您劝劝少爷,奴婢求您了……”
江恒有多宠沈清竹她是知道的,所以只要沈清竹肯开口,江恒一定听得进去。
可是沈清竹怎么可能会劝江恒饶了沈绵谨,这次受伤害的是她的儿子啊。
“少夫人,奴婢求您了,只要您救救绵谨,奴婢以后绝不踏出房门半步,日日在房中为少夫人祈福。”
她这是为了儿子甘愿放弃与沈清竹争宠,但这有一个前提,是她能争得过沈清竹。
她努力许久也只是给沈清竹找点不痛快,又哪来的资本和她谈条件。
香玉求情的功夫,沈绵谨的十五棍已经打完了,最后两下的时候他已经没了叫声,结束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
“去找个大夫回来看看。”
该罚的都罚完了,江恒回屋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去绵亿的房里陪他们母子。
屋里绵亿似乎才想起白天的事情,他眼泪不停的往下淌,沈清竹就抱着他哄着。
江恒都来了,玉书默默的退出去,同时离开的还有胭脂姐妹。
南脂还有些气,她站在南胭身边小声念叨。
“罚得这么轻,实在是不解气。”
“十五棍,已经不轻了。”南胭摇摇头,“这是在沈家,在老夫人眼皮子底下。”
南脂明白姐姐的意思,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根本不能做得太过火,估计这点惩罚都可以让老太太心疼死。
“那就忍着了,反正将军府也快要修完了。”
南脂说的没错,在李年几个用“死里逃生”的经历让沈家都不敢得罪沈清竹之后,将军府的修缮正式完成。
如同当初沈清竹进京时的赏赐一般,皇帝手一挥,再次赏了一堆东西给他们添宅。
在此之前人牙子也把仆人都带了过来,沈清竹审过之后,挑选了满意的留下,然后再一一分配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这是一笔大工程,等都忙完了,就该操持着搬家了。
他们在沈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虽然没多少行李,但搬家的阵仗也是不小的。
街上聚了不少老百姓看热闹,他们跟着车队一路聚集到将军府门口,看着大门上“辅国将军府”五个大字——虽然他们很多人并不认识这五个字吧。
这五个字是皇帝的亲笔,与之起送过来的还有他的书信。
书信里没什么重要内容,其实就是皇帝显摆一下他字写得多好顺便让沈清竹多练练字。
皇帝说沈清竹的字没有“灵魂”,虽然沈清竹并不知道字哪来的灵魂吧。
灵魂不灵魂的不重要,皇帝的字值钱是真的,将军府有面子也是真的。
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沈清竹和江恒从沈家搬进了精心修缮的将军府。
将军府占地面积不小,房间也多,沈清竹那点行李搬进来根本不够干什么的,多亏了皇帝有先见之明,暗地里把该添的都填上了。
他们搬离沈家这一天,只有沈修成过来送了送,沈修荣又去谈生意了,老太太则是说病了。
至于哪儿病了,那就是之前江恒把沈绵谨打得下不来床,被气病的。
江恒不争老太太这些事情,搬家这天他被皇上放了几天假,让他有时间操持搬家的乔迁宴。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看谁的脸色了。”
江恒知道沈清竹一直为了她容忍老太太,如今他们搬离沈家,沈清竹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没人能越过她去。
“哪有那么严重,净瞎想。”
沈清竹真没把老太太放在眼里,她以前什么委屈没受过,哪里会在乎那些不痛不痒的。
况且老太太从来都没讨到好。
不过沈清竹很受用江恒的心疼,她知道他舍不得她受委屈。
不过……
“你东西就直接搬过来了?”
按照规矩,江恒是有自己的院子的,沈清竹就算是他的正妻,也没资格直接住过去。
她只能等着江恒哪天想起她来了,然后才能等他留宿一晚——理论上是这样的。
不过江恒都没有哪一天没惦记沈清竹,与其来回来去取东西麻烦,倒不如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