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意思是这药被人加了料?”
沈清竹看着眼前的药草,她不会医术,连这东西是野草还是药材都分辨不出,自然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
“没错,我检查过了,这里多一半的罗草都被玉寒的汁液泡过了。”卢致风挑出有问题的药草,“正常来说罗草应该用干净的水冲泡掉表面的颜色之后再晾晒保存,但这一部分有些极其细微的玉寒的味道。玉寒是一种药性极强的寒凉草药,用玉寒泡罗草,虽然不至于改变罗草的药性,但玉寒的作用也会被罗草携带。”
“如果用了这有问题的药,会有什么结果?”
沈清竹不懂药理,但能让卢致风如此严肃,可想而知绝对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
“别说是你身子不行,就是寻常健壮的女子,随便吃上几次,这辈子都别想再生养了。”
玉寒有多毒辣学医的人最是清楚,所以宋怡歌在闻到罗草上有玉寒的味道以后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对男子有用处吗?”
“用处不大,罗草基本上都是女子用来益气补血的。”
“也就是说,这是专门奔着我来的。”沈清竹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我还真是值钱。”
“不过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已经有了绵亿,能不能再生的意义并不大。”
“如果绵亿再出事了呢?”
沈清竹的话让在一边伺候的南脂想起他们刚回京城的那天在老太太院里发生的事。
“夫人,您的意思是说老太太想把大少爷过继到您名下那件事?”
有绵亿这个嫡长子在,沈清竹便有理由不过继沈绵谨,但如果绵亿出事她还不能生养呢?
刚回沈家那天,江恒为了不纳香玉甘愿受家法。
纳妾都这样,更别说让他休妻另娶了,况且沈清竹和他属于赐婚,不能轻易分开。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过继一个男孩子到沈清竹名下作为嫡子抚养。
当年沈从熠膝下无子,便从旁支过了沈修成,如今江恒有庶子,那么过继的必然是庶子。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那个姨娘干的?”卢致风不知道当初还有这档子事情,“罗草可不便宜,就算她能买得起,她能把手伸到我那里去?”
香玉只是一个妾,这里又不是她的主场,这样的操作对于她来说不容易。
“应该不是她,她的院子那里我都有让人监视着,就连她那院的丫鬟也都有人看着。”
沈清竹不可能放任香玉和沈绵谨在府里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可以养他们,但既然当初哭着求这过来做妾,那就别把自己当个正经人了。
“如果不是她,还有可能是来源有问题。”卢致风从点了点一边的盒子,“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当初让人送过去的。”
因为沈清竹讨厌药味,江恒的身子壮实不能乱补,所以他们得到那些药材补品之类的都会在登记以后送到卢致风那里去。
卢致风不缺药材,但也来者不拒,他不会对沈清竹设防,所以她送过来的东西一般就放在药房里,他什么时候有需要就直接用。
他说这是沈清竹送过去的,也就是说明这是别人送的礼品。
“去查查这是哪家送来的。”
沈清竹吩咐南脂,登记的时候南脂都是在场的,而且沈清竹让人专门做了记号,免得两家送了同样的东西然后混乱不清。
她做事有条理,南脂查起来也不难,不多时她便拿着簿子回来了。
“查到了?”
“查到了。”南脂面露难色,但还是把结果说了,“是沈家那边大少爷让人送过来的。”
这个结果让人有些意外,沈修成和他们一向没有矛盾,平时见面还颇为照顾,怎么想也不会做这件事。
而且他没有理由害沈清竹。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将军回来以后再说。”事关沈家,沈清竹不能随便做决定,“还麻烦先生彻底查一查您那里的药草,之去绵亿那里一趟,让他们暗中查一查绵亿的吃食用具。”
罗草已经出事了,谁都不能保证有没有别的问题,更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对绵亿下手。
为了不打草惊蛇,以陪伴师弟为理由暗中调查,毕竟卢致风身为师父,该是绵亿过去求教而不是卢致风过来。
沈清竹的心思卢致风明白,他一起清点了药材,果不其然发现还有一味药材也有相似的问题,而查过之后发现也是沈修成送来的。
值得庆幸两个人里里外外的调查过了,绵亿那里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看来那人还没有开始害绵亿。
……
绵亿没有事情是好事,但当江恒傍晚回府知道这件事以后,他的脸色颇为复杂。
有人对沈清竹下手,他是又后怕又愤怒,但他想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与沈修成有关系。
“我想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这样做。”
不管是沈清竹能不能生养,还是绵亿和沈绵谨谁做嫡子,沈修成都捞不到什么好处,而且他一向醉情于诗书,厌烦这样的阴谋诡计。
“虽然两种药材都指向大哥,但并不能说一定是大哥做的。如你所说,大哥没有这样的的理由,要么是他在暗中筹划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要么他就是被人利用了。”
沈清竹不可能因为那短暂的相处就排除沈修成,就连江恒第一句都是“想不明白”而不是“不可能是他”,就说明在他心里,沈修成也不是那么值得信任。
虽然说有些“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