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确定?”
“我确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附子,川乌和蟾酥所制。会让人心率衰竭,慢慢死亡。”
和紫衣男子说得一模一样,这药果真是毒药吗?看卿无痕的样子,似乎的确从未见过这药丸,可是踯躅却说这药丸是卿无痕给的。只能说明,他俩中的一个人在说谎。
月如雪冥冥中觉得这个人,不会是卿无痕,因为卿无痕若要害踯躅,大可以不救她,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毕竟这里是人人但求自保的深宫。难道是踯躅骗了自己?如果她在说谎,那么她一定知道这药从哪里来。甚至根本这药就是她自己的?
可是,她拿这药做什么呢?害人?不可能,她不像那样的人,况且她几乎不与宫里人接触。
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在月如雪脑海里升腾,难道,她用来害自己?
见天色渐晚,和卿无痕道了别,月如雪便起身回了暮凉宫。
暮凉宫。
暗香来回踱着步子,翘首眺望着远方。
见月如雪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回来,便急急忙忙地凑了上去。
“娘娘,您跑哪里去了?哪里也找不到您,暗香担心死了。”
月如雪原本沉浸在关于那瓶毒药的思考上,如今被暗香的声音一唤,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已走回了暮凉宫。
对着暗香歉然一笑。“哦,我去看了看踯躅。”
“娘娘您也真的是,出去也不带着暗香。您要是再像上回那般走丢了,可怎么办啊?”
看着暗香嘟着小嘴的模样,不免好笑,伸手捏了捏暗香的小鼻子。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中用啊?”
“娘娘……”暗香越发地委屈,“您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嘛。”
“好啦,好啦,我知道。那我现在饿了,我们一边用膳,暗香妈妈你一边数落我可好?”月如雪连哄带拽地将暗香拉近了屋里。
“娘娘……”
暗香有时候真是搞不懂自家主子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不过片刻,晚膳便传了上来。
月如雪今个儿也着实是走了太远的路,此刻真的是饿了,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娘娘您慢点,别噎到。”暗香皱着眉,倒了杯水给她。
“嘿嘿,还是我家暗香好。”月如雪撅起吃得油乎乎地小嘴,对暗香粲然一笑,招了招手。“暗香你也来一起吃啊。”
暗香坚定地摇摇头。“不可以的,您是主子,暗香是奴婢。”
月如雪放下筷子,拍了拍身边的小凳子,“什么主子奴婢的,说了多少回了,咱们暮凉宫不讲这些。快过来坐。”
暗香拗不过她,只好顺从的坐下,可终究还是别扭,动了两下筷子也是食不知味。
“娘娘,那个用过膳之后,我们挑挑布匹可好?”
月如雪疑惑,“挑布匹干嘛?”
“做新衣啊。”
“做新衣干嘛?”
“娘娘您忘了吗?后天就是太后寿宴了,太后寿宴当然要穿新衣咯。”
“为什么太后寿宴就要穿新衣?”月如雪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要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了。
暗香仿佛看外星人般看了月如雪一眼,可是还是耐心的解释道。“这虽说是太后的寿宴,可是这后宫的嫔妃还不是冲着皇上去的。各宫的妃子都会给大后献礼或者表演节目贺寿,这表面上看着似乎是为太后而演,实际上还不是为了皇上?所以要博得皇上青睐,当然要好好打扮,做新衣咯。”
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是一群重心机的女人。月如雪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对了,娘娘您准备表演什么啊?”
月如雪嘿嘿一笑,不言语,继续大口吃着饭。
“是不是还要演您最拿手的那个霓裳舞?”暗香似乎对这个话题特别的感兴趣,兴致勃勃满心期待地看着月如雪。
可是月如雪显然对着这个话题丝毫不敢兴趣,就差一口饭喷出去,顺带翻白眼了。这个原来的月如雪会跳舞,不代表她会啊。想前一世,她可是四肢简单,头脑发达的典范。
“那个,暗香,必须每个妃嫔都要演吗?”
“当然不是咯,又不是所有妃嫔都像娘娘您这么多才多艺。是自愿自动的。”
若是平日里,暗香的这番赞美定然让月如雪很受用,可是现在,她宁可暗香损她两句。不过,既然不是必须的就好。她不主动去演便好。
这么一想,月如雪便渐渐安心起来。也不知道,这太后寿宴会是怎样的隆重场面,会不会有各种好吃的,想着想着,月如雪更是彻底把表演节目的事抛到了脑后。
可是,有时,事偏偏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