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运白菜的大卡车可比村里那辆冒着黑烟“突突”跑的拖拉机快多了,还稳当。
就是有点冷,小福喜坐在后车斗里,被风吹的鼻涕直流。
好在貂鼠的皮毛很暖和,紧紧围着小福喜的脖子,大尾巴还在时不时的捂在她耳朵上。
“饿呀。”小福喜咂咂嘴,伸手抱过一颗大白菜,扒开白菜帮,朝着里面的白菜芯咬了一口。
虽然比不上家里的野鸡蛋、小米粥,白菜还冻的硬邦邦的,可总比饿着肚子强。
小福喜啃了半颗白菜芯,小手冻的发麻。只好缩在白菜堆里,把小毛抱在怀里,双手搁在它肚子上取暖。
大卡车一直开,小福喜跟着车厢摇摇晃晃的又睡着了。
直到一双大手把她从白菜堆里拎出来,问:“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在我车上?”
小福喜揉揉眼睛醒来,见拎着她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男人。就问:“叔叔,这是城里吗?”
“你要到哪个城里?”大胡子问:“这是临城,往西是延城,往南还有个滨城。”
“我、我……”小福喜懵了,她不知道天宝哥在哪座城啊。
“你家在哪儿?”大胡子觉得这小丫头愣头愣脑的,是不是傻丫头找不见家里人了?
可是这小丫头长的这么好看,除了头发乱了点,身上脏了点,那脸蛋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睛忽闪闪的。
大胡子怕吓着她,就说:“我带你去派出所吧,那里有好心的叔叔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我要找天宝哥。”小福喜一边说一边挣扎,还左右看看找貂鼠小毛。
“吱吱”一颗大白菜后面露出貂鼠的脑袋瓜,脑门上还顶着块白菜叶。
小毛看了小福喜一眼,又看看拎着她的大胡子,猛地跳出来扑在大胡子脚面上。
“貂!你啃了我的白菜。”大胡子放开小福喜去捉那只貂。
小福喜趁机就往车下跳,跌跌撞撞的摔了个跟头,叫了一声“小毛”,转身就往胡同里跑。
貂鼠小毛就差没成精了。在大胡子的身前身后转了几转,弄得他晕头转向抓不住自己,就跳下车一溜烟跑进胡同里。
小毛很快追上小福喜,跳到她面前甩甩尾巴带路。来回穿梭过几条胡同,就把大胡子给甩掉了。
小福喜跑不动了,就坐在一户人家的门槛上歇歇气。
伸手把小毛抱在怀里,抹着它脑门滑溜溜的毛,说:“咋办啊,我不认识天宝哥的家。”
小毛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摇了摇头。
“也是,你都不认识天宝哥。”小福喜忽地眼睛亮起来。
她把手套摘下来,将胖乎乎、圆滚滚的手腕露出来给小毛看:“这红线就是天宝哥送给我的。你能不能循着红线找到他?”
貂鼠小毛凑过去闻了闻,然后抬头看着小福喜。
“找不到?”小福喜有点失望。
小毛摇晃一下小脑瓜,又用鼻子拱了拱玉坠子。
小福喜挠一把更加凌乱的头毛,问:“你说这玉坠子能找到天宝哥?它就是块普通的灵石啊。”
小福喜手腕上的红绳是天宝哥送的,但那颗玉坠子是爷爷送给她的。
其实那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一颗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