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只是因为体力透支而昏倒,所以在大吃了一顿又好好睡了一觉之后,第二日便恢复如常,能够下床走动了。
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整理那呈因为奇遇而修习的咒术“稗日”,可是她从来都没有过整理咒术典籍的经历,所以一时间遇到些瓶颈,看着桌上空白的札册发呆。
不如参照一下原有的典籍,既然是同一呈咒术,那么只要把原有内容照搬下来,不同之处稍作修改即可。
想到这里,她正打算起身去拿“稗日”的典籍,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行囊早就被那胆小的车夫给卷跑了,而“莲云结”和“稗日”两呈咒术的典籍均在那些行囊之中,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明这两呈咒术典籍都遗失了?
归晨一时间慌了神,连忙向外跑去,却在门口和人撞了个满怀,来人是朝律和夕音,朝律手中端着水盆,经这一撞,盆中的水尽数都洒在了她二人身上。
朝律惊慌的拿出手绢擦拭归晨脸上的水渍,但归晨却完全顾不上此时自己湿透的衣服,只是一心想着要赶紧将行囊找回来,遗失典籍可不是小事,若是让外人看过了典籍偷学了上乘女系秘术,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见归晨一脸惊慌的又要往外跑,朝律便有些急切的问道:“小姐,一大早您急着去哪啊?您的衣服都湿透了,不赶紧换下来会着凉的。”
归晨心中焦急,一把推开她说道:“来不及了,我的行囊都丢了,里面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朝律眼看着归晨已经快跑到院门口,连忙出声喊道:“是您从汝南郡带回来的行囊吗?都在您屋里放着呢。”
听到这里,归晨连忙停住了脚步,调转回头,顺着朝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己那些行囊都堆在西屋的墙角。
她快步走上前去一顿乱翻,终于在一只箱笼中抱出了那个装着秘术典籍的紫檀盒,打开一看,“莲云结”和“稗日”的典籍都安放在里面。
归晨终于松了口气,指了指墙角的行囊问道:“谁送回来的?”
朝律见归晨不再慌张,也终于安了心,思索了一下答道:“来人是谁我也不认识,就是普通的车夫打扮,说是半路与您和檀渊少爷走失了,所以就先将行囊送了回来。”
哈!那车夫倒是会编造理由,自己胆小逃走害得她和檀渊吃了那么多苦,还敢说是走失了,不过他既然知道将行囊送回来,心地也还不算坏。
“东西是什么时候送回来的?”归晨问道。
“三天前就送到了,家主一听您走失了,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呢,除了护院,连仆役都派出去了,最后还是他自己将您带回来的。”
看来父亲是找了她许久,最后才在檀渊的草庐找到她,怪不得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归晨将怀中的紫檀木盒放在桌上,径自将湿掉的衣服换了下来,朝律和夕音本打算上前帮忙,却被她阻止了,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她。
“小姐,洗脸的水打翻了,我再去打一盆来。”朝律说着就要往屋外走,却被归晨出声打断道:“不用了,我已经洗漱过了。”说着她又走到桌边重新坐下,拿出“稗日”的典籍认真研读起来。
倒是朝律心声好奇的问道:“您这么早就起来,还已经洗漱完了?”
归晨专心的琢磨着该如何整理典籍,漫不经心的答道:“这两年在汝南郡府任职,什么都得靠自己,自然要自觉早起,自己更衣洗漱啊。”
朝律和夕音听完归晨的答话面面相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半晌,朝律才开口说道:“小姐,夕音想回来。”
归晨此时一心扑在咒术典籍上,所以对于别人说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过脑子,一时间竟然忘了她在去汝南任职之前让夕音去照顾觅桦的事,于是随口问道:“回哪儿啊?”
听到归晨竟然完全忘了这件事,朝律急切的说道:“当然是回咱们院里啊。”
归晨听的有些茫然,微蹙着眉抬起头来,在看到一脸不安的夕音后才突然想起来,连忙问道:“对啊,你不是在照顾觅桦吗,怎么回来了?”
夕音怕归晨怪罪,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说道:“这不是小姐您回来了嘛,我就想着我也该回来伺候您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有些着急的说道:“小姐,我从小就是您的贴身侍婢,伺候您也快十年了,现在既然您也回家了,身边不能少了人,就让我回来吧,觅桦小姐那边若是有需要,您就请主母另派两个人过去吧。”
“可是我这次回家只是小住,过不了一个月就又要去及安的州府任职了。”
归晨看着夕音的神色不太对,又急着想回来,心中生起了一个不好的想法,连忙问道:“怎么了?是觅桦对你不好吗?她欺负你了?”
虽然归晨自认为是了解觅桦的,相信她不会欺负夕音,但夕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性格一向稳重,从不会有怨言,现在她这么想要回来,归晨便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只见夕音又重新垂首,低声答道:“没…没有……”
既然夕音说没有,那定然是自己多虑了,归晨叹了口气,笑了笑答道:“我就知道,觅桦虽然心直口快了些,但那是因为她性格直爽,其实她不是个难相与的人,她来家中时间不长,谁都不熟悉,我又不在,稍微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夕音你一向稳重,所以我才让你帮我照顾觅桦,所以她若是言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