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在看到这份以锦缎为皮的卷轴后不禁心中一惊,一般普通的文书都是纸质的,只有遇上什么大案,公府亲自下命令的任务才会以锦缎包裹纸张来书写,难道这些浩瀚竟是来自雍都的公府?那缉拿薄溪郡伯的命令是圣公所下?
“公府接到举报,说薄溪世家在奉命铲除成阳世家之时暗中夺取成阳世家的盍系秘术典籍,并且将其私藏留为己用,所以圣公派我等前来调查此事。”
这位浩瀚的话让归晨更加惊讶,她刚才不会是听错了吧,成阳世家?成阳竟然是个世家宗族的姓氏?薄溪成阳的名字叫做成阳,会不会和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只见袁浩瀚皱着眉,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仔细的阅读的那份文书,他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待到将内容全部读完,他连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成阳世家因为叛乱被铲除是在六十多年前,那时薄溪郡伯尚未出生,怎么能将这罪名安到他的头上。”
既然袁浩瀚突然转变了语气,那就说明这确实是圣公下令缉拿薄溪郡伯的文书无疑了,但方才那位浩瀚所说的内容是否属实?难道薄溪世家当真偷盗了成阳世家的秘术典籍吗?
归晨心中疑惑,眉头也皱的很深,她快走了两步,本想绕到前面的内容,然而那名领头的浩瀚却将文书重新卷好,毫不容情的说道:“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被派来调查,若是证据充足,圣公就直接下令查封薄溪世家,将一干人等带回雍都受审了。”
说道这里,他放眼环视了一周,对着府中一干人等说道:“这几日我们都会留在薄溪世家调查,薄溪世家众人及其旁支也都会囚于薄溪大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另外若有谁知道有与薄溪世家相关的人员外出,也要及时来禀告!”说完他不客气的一把将袁浩瀚推开,带着众人气势汹汹的离去了。
府中众人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番之后都慢慢散去了,只有归晨呆站在原地望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出神,突然有人从后面拍她的肩,把她吓了一大跳。
归晨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的是子明,她不禁舒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差点吓死我。”
可子明却是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这才拍你的,你看什么这么出神?”
归晨再次看向那群人离去的方向,满脸忧虑的说道:“我在想方才那些浩瀚。”
说道这里,子明也露出一副愤恨的表情,朝着归晨所看向的方向说道:“这群人仗着自己是公府的浩瀚便这样目中无人,确实过分。”
归晨知道他是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不是在气他们,而是在想他们所持文书中的内容,难道薄溪世家真的盗取了其他世家宗族的秘术典籍?”
子明转过头来看她,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这件事你就别想了,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事情,且不说我们职衔尚低,根本干涉不了公府案件,就说我们身为弋阳郡府的秘术师,为了避嫌也是绝对不能插手这件事的。”
归晨心知他说的有理,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可是既然是由公府下令,并且还派遣了那么多名浩瀚,这件事一定小不了,最后结果会如何,薄溪世家的人最后会受到何种责罚,现在都不得而知,如今宁琛在外执行公务,成阳又留在汝南郡府,我们是不是应该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兄弟二人?”
子明虽然在学院修习时和宁琛没什么交集,但成为秘术师后却做了两年的同僚,而且成阳又是在试练之时一起同生共死的朋友,有这样的交情确实不应该袖手旁观。
“可是我们告诉他们之后呢?”子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们现在还不了解具体情况,根本不知道是该让他们回来还是应该让他们逃走啊,若是叫他们回来,若是最后这件事的结果不如人意,我们岂不是叫他们自投罗网?若是叫他们逃走,若是被公府的人发现下了追捕令,那他兄弟二人就变成了逃犯,以后再没有办法在十二州立足了。”
他说道这里有些激动,于是稍缓了缓心态,才继续用相对较为平和的语气又道:“而且他们两个会不会听我们的话也说不准,此次被囚的皆是他们的族亲,若是他们得到了消息,情急之下不管不顾的跑回来与公府的秘术师发生冲突,那岂不是罪上加罪?”
归晨听完她的担心不禁愁容更甚,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也正是因为有此担忧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的……”
现在贸然将薄溪世家出事的消息告诉成阳和宁琛肯定是不明智的,但也绝对不能放任他们两个不管,虽然成阳远在汝南,宁琛又是前日刚刚离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但若是公府派遣的浩瀚核对了薄溪世家的人,知道了他二人不在的事情要急召他二人回府,那使用连磁下达命令的速度可是比她报信要快多了!
想到这里,归晨一刻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对着子明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应该查一查这件事,不管这件事结果如何,我们起码得先做到心中有数,我现在去查一查这个成阳世家,你帮我留意一下府中众人的动向,看看会不会有人去向公府的浩瀚禀告成阳和宁琛的行踪。”
留意府中众人动向?府中这么多人,他一个人哪里盯的过来!子明刚想要叫住归晨,可她却已经快步跑远,于是子明就只能硬着头皮认下了这件事。
归晨来到卷宗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