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都已到齐,厅中就准备开席了,归晨邀请的朋友中像萦姜、成阳这样随家人而来的,自然是要和家人一同入席,但像觅桦、袁扬子明、奇临霜这样只身前来的,便被单独安排在了同一席,为了让朋友不觉得被怠慢,归晨特意将二师兄和三师兄与他们安排坐在一起,只是可惜大师兄还在外执行公务未能回来。
归晨作为此次宴会的主角,自然是要随着父母兄长坐在主席的,弋阳其他世家的人也都被安排在了主席上,也包括只身前来的檀渊。
虽然安阳世家如今只剩檀渊一人,但家族余威还在,而且归晨又素来与檀渊走得近,众人都以为安阳檀渊乃是公仪承为女儿定下的人选,所以都不觉得将他安排在主席有什么不妥。
席间众宾客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气氛好不热闹,但因为同席的多是各世家的家主,长辈们之间相互寒暄归晨也插不上话,于是便同坐在一旁的檀渊小声交谈着。
席间话,只得凑的近些,对面的薄溪家主见此情形笑着对公仪承说道:“公仪家主不仅教育的一双儿女十分优秀,连选人都是眼光独到啊,看归晨与檀渊这要好的模样,将来定然是一对璧人,能够琴瑟合鸣。”
薄溪家主身为弋阳的郡伯,身份自然高一些,厅中其他人都以他马首是瞻,见他这么说也都看向归晨与檀渊,然后跟着夸赞两人看起来如此般配。
谁料公仪承此时却是收起了笑容,不动声色地反驳道:“郡伯说笑了,小女与安阳公子是自小的情谊,比一般玩伴亲近些也是寻常,他二人情同姐弟,若说琴瑟和鸣就扯的太远了,况且他们现在年纪还小,讨论此事为时尚早。”
这话表面上是说归晨与檀渊要好,实际却是将两人划清了关系,情同姐弟的两人怎么会生出男女之情呢?公仪承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安阳檀渊并不是公仪世家内定的人。
归晨被注视的有些尴尬,她转头看向檀渊,只见他此时也是一脸的不悦,归晨知道檀渊不喜欢这样被人品头论足,于是趁其他人不注意,再次悄悄的对檀渊说道:“不必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檀渊朝着她淡淡地笑了笑,便低头吃饭不再做声,弄的归晨也有些郁闷,檀渊难得来家里吃顿饭,没想到竟是遇到这样的场面。
薄溪家主见公仪承话说的肯定,便轻抬了抬嘴角顺着他的话说道:“公仪家主说的对,孩子们还小,说这些话为时尚早,不过眼下却有件事已在眼前了,本届秘术师的委任令已经下来了,想着今日我要来公仪世家赴宴,便没有再委托旁人,自己将委任令带了来。”
说着他便拿出了几份卷轴接着说道:“在座的诸位家主和教习大多在及安参加了决议,对于本届通过试练的学子应该并不陌生,但我还是想要借着今日公仪世家的这场盛宴来将这个好消息宣布一下,本届试练,弋阳郡共有八名学子通过,除了小儿宁琛和成阳,还有就是今日宴会的主角——归晨,以及在试练中与她同队的檀渊和袁扬子明,加上银临渊的独子银霆,季连家主的高足应熙,以及曾经拜在安阳世家门下的俞颂舟。”
这时他将目光转向归晨一脸欣慰的又道:“这几个孩子的成绩都不错,此次试练的前六名更是全部出自弋阳,尤其是归晨,乃是此次试练的第一名,真乃是弋阳的骄傲。”
薄溪郡伯的话音刚落,厅中就热闹了起来,今年是六郡首次共同举行试练,那么第一名便可说是豫贡学子之首,而且弋阳不仅出了第一名,更是包揽了前六,这可以说是将弋阳六郡最强的名头给坐实了。
以往一样虽也出过天才少年,例如十岁便成为莘蔚的安阳经世,但毕竟只是在弋阳参加的试练,其他五郡多有不服,认为天才少年不过是弋阳人吹嘘出来的名头,但这次豫贡之首出自弋阳,那其他郡就在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了。
“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公仪家主。”
“得女如此,公仪家主当真是有福气啊。”
“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作为,将来必定不可限量。”
“依我看令千金与当年的安阳经世一样当得起天才的称号。”
一时间恭维之声不断在耳边响起,说道最后归晨都有些脸红了,太夸张了,说她是什么天才,还将她与经世哥哥相提并论,她怎么能比得上经世哥哥呢!
归晨用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破云,只见破云虽然面色如常的吃着饭,下颌却是紧绷着的,握着筷子的手也有些僵硬,手中的银筷显得非常脆弱,就快要被折断了一般。
归晨知道哥哥心中一定很不开心,其实哥哥也是非常优秀的,十二岁即通过了试练,只不过与他同届的经世哥哥太过优秀,风头盖过了他,让他显得没有那么突出。而如今家中宾客都在夸赞他的妹妹,更加显得他这个做兄长的暗淡无光,他的心中怎么会好受?
归晨叹了口气,想要去安慰哥哥,却又觉得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会显得做作,此时她的安慰在哥哥眼中只怕与嘲讽无异。
听着周围络绎不绝的夸赞,归晨只觉得十分刺耳,可她又不能在如此热闹的场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只能勉强微笑一一回应着。
在场心情不佳的除了破云外还有一人,或者说是一家人,那就是梁丘世家,本届试练除了梁丘世家外,弋阳其余四大世家都有人通过,梁丘世家的人一向自视甚高,梁丘家主除了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