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发掉了碍事的人,又在郡伯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可归晨还是泛起了难,事情调查是顺畅了,可是该从哪里查起呢?田地立契的记录和土地开垦的记录都清楚的表明那两亩地是文家的,若还想调查该从哪里入手呢?
原本归晨在查阅完卷宗后是有些怀疑是曹大婶在说谎,可现在她却十分肯定是文家要侵占曹大婶的地。
这桩案子摆明了地是谁家的谁就更希望将事情调查清楚,若地是文家的,那文莘蔚何必要千方百计的阻拦他们三个调查此事?早早的将事情调查清楚那两亩地不就可以尽早归还了吗?
昨日曹大婶来郡府控诉之时,安户处其它的莘蔚均不在,看来就是文莘蔚提前打好了招呼,以至于没有人理会曹大婶。
之所以没有和他们三个说,想来一是因为与他们三个关系没那么好,二是因为他们三个一直低调,被澹台景吾找了几次麻烦后干脆都不在府中用餐了,所以文莘蔚估计是料定他们三个外调的秘术师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敢随意接下这种棘手的的案件。
就算真的接下了,估计也会在知道文家的渊源后退避三舍,不过也正是因为文莘蔚的这种心态,正好帮了他们三个的大忙。
现在能够确定的是地是曹大婶家的,文家想要得到这两亩地,又不愿出钱买下,所以便和在郡府任职的儿子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伪造一份地契,再将郡府内的所有记录篡改,接着便是上门要地。
那个林掌司估计就是文莘蔚的帮手,篡改卷宗一类的事情应该都是由他完成的。
不过文莘蔚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好像料定了他们查不出什么,难道他真的做事如此周全,能让所有的卷宗都查不出端倪?
可若是所有的卷宗都已处理妥当,他们又何必那么急切的跑来要接手案件呢?就算文莘蔚性子急躁,那位林掌司看起来可是成熟稳重的很,不应该对自己着手处理过的卷宗如此没有信心,看来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们还没来的及伪造的。
是什么呢?归晨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到底还有什么卷宗能确定田地的归属?又或者说还有什么是田地主人必须有的呢?
归晨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到答案,一旁的檀渊见她眉头深锁,深知她遇上了困难,于是便想让她放松一下:“临近午间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待到吃完饭后再慢慢查。”
归晨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可是一步都不敢离开郡府,对方做事如此周全,卷宗伪造的没有丝毫破绽,万一我们离开,他们再动手脚怎么办?”
可成阳却对她说道:“他们若是真的能将全部的的卷宗都篡改,那早就篡改完了,如果还有没被篡改的,就说明应该是有所顾忌,那也就不用急在这一时,而且府内这么大,我们现在又没有丝毫头绪,总不能一直盯着他二人吧。”
檀渊也附和道:“案子就摆在那里,什么时候查都一样,但人可是要吃饭的,我们从早上就一直忙碌到现在,也该休息一下了。”
归晨在听到檀渊的话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看向檀渊说道:“这话你之前说过。”
檀渊被她突然的举止惊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之前说过?”他迟疑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以为归晨是说他两次提到该用午饭的事,于是补充道,“是啊,我们也该用午饭了,也好理理思绪。”
可归晨却皱着眉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你说人可是要吃饭的,你之前说过类似的话。”
她努力思索着,觉得好像马上就要想到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却觉得此时脑中杂乱无章,那个答案隐在朦胧处让人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檀渊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努力回想着,但又觉得好像这几日都不曾说过这话。
这话应该刚听过不久才对,不然不会觉得无关紧要却还能在此时想起,是在卷宗库听到的吗?好像不是。那是在曹大婶家听到的?好像也不是。那就是回来的路上?
归晨突然舒展了眉头,一脸兴奋的看着檀渊:“我想到了,在从曹大婶家回来的路上,你说这地可是要收税的。”
檀渊皱着眉回忆着,他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但这话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还没思考出其中的关键,归晨便抢着说道:“只要开垦了土地且立过地契就必须要交税,就算闲置也不能免税,文家现在说辞忘记了这两亩地的存在,可他家先祖在开垦过荒地后就要开始交税,那我们只要查过五十年前文家土地税款的纪录便可戳穿他们的谎言了。”
有关赋税的卷宗一般是由专门的事文掌司保管,所以不会存放在卷宗库,想要伪造没那么容易。想到这一点,三人也就顾不得再吃午饭,当即便动身去查阅赋税的记录。
果然,五十年前并没有文家为那两亩地缴税的记录,归晨克制着心中的喜悦,对着看管卷宗的事文掌司说道:“这本卷宗对我们现在调查的案件有帮助,我们要拿走。”
“这……”那名掌司有些为难。
“这卷宗是要呈给郡伯过目的,而且我们现在所查的案件也是郡伯亲自吩咐的,你若是不信自可去找郡伯询问,只是这卷宗十分要紧,现在一刻也不能离开我手中。”
归晨知道秘术师若是要借调卷宗需要郡伯的手谕,只是她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跑一趟。
听她提到了郡伯,那名看管的掌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