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晨苦思不出答案便先将这问题放到了一边,对着澹台景吾问道:“虽然没有找到传染的途径,但是否找到了治疗的方法?”
澹台景吾听完这个问题神情变得有些失落:“若找到了治疗方法,我们也就不必费力掩盖此事了。”
这话倒是给归晨提了个醒,她一直只顾着关注这个病症本身,到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澹台郡伯到底为什么要掩盖这个病症。
她心中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难道澹台郡伯和这病症有什么关联?
“我不明白,既然汝南郡出现了这么奇怪的病症,找不到治疗方法,又控制不住,为什么不向州府求助,反而要掩饰病情呢?”
澹台景吾看了看归晨,叹了口气道:“这就牵扯出另一件事。”
“还有牵扯?”归晨忍不住心中的诧异,脱口而出。
到现在为止,牵扯出的事情可不少了,从试练时的伏击和劫杀牵扯出汝南的水源争抢,又从水源争抢牵扯出一种奇怪的病症,怎么现在这病症还牵扯到别的?
“你们汝南到底还发生了多少事啊?”
归晨说这话其实只是感叹,可澹台景吾却以为她是听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生怕归晨不想再听下去,更怕她不想帮自己的忙,于是连忙说道:“快结束了,快结束了,还有两桩事情就说完了。”
“还有两桩?”
“还有两桩?”
“还有两桩?”
这下不只是归晨,就连檀渊和成阳都感到惊奇,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澹台景吾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无辜的点了点头。
这下归晨明白了,所谓的“事态发展已经不受控制”并不单单是指这病症,按照现在所知道的这病症的严重程度来推算,后面这两件事一定小不了。
她突然生出一种被人骗进贼窝的奇怪感觉,可她又是自己上赶着追查这件事的,无奈,她只能对着澹台景吾说道:“你继续说吧。”
澹台景吾像是受到了鼓舞一般,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润了润他干涩的嘴巴继续说道:“一般各地应对这种传染型的病症第一时间都是翻阅卷宗,看看之前有没有过相同的病例,是否有治疗的方法,所以我父亲也不例外,他在得知这病症的当日便派了府中最得力的两名事文掌司去卷宗库查找卷宗。”
归晨接过他的话猜测道:“既然没有找到治疗方法,说明没有查到喽?”
她本以为澹台景吾又要没完没了的啰嗦一大堆,所以才插话想要让他赶紧把这一段并不重要的过程简略过去讲重点,可谁知这次却是她猜错了。
“不!查到了。”
归晨迅速坐直了身子,一脸疑惑的问道:“既然查到了为何又说没有治疗方法?”
坐在她身边的檀渊出声提醒道:“估计是查到了相同的病症,却没有治疗的方法。”
澹台景吾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没错。原来这病症曾在近两百年前出现过,那时传播的比现在还要厉害,十二州几乎没有一处幸免之地,遍地都萦绕着长满鳞片的病人痛哭哀嚎的呻吟,秘术师们用遍了所有方法也找不到发病的原因。”
原来这病症竟可以追溯到这么久之前,而且十二州无一处幸免,这样看来当真是一场大灾了。
可归晨还是想不明白,既然病症如此严重,找不到原因又没有治疗方法,那最后是如何止住的呢?总不可能是自己消失的吧!
“所以卷宗上的记录就是这样模糊不清的?找不到起因也没有治疗方法,只能确定两百年前出现过同样的病症?”
澹台景吾见归晨三人都是一脸的疑惑地看着他,于是连忙答道:“当然不是,病情如此严重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当然还是会继续追查的,只不过查到的结果却实在让人心惊,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病症!”
“不是病症?”一向镇静的成阳此时也按捺不住了,惊讶的问道:“前面说的这么热闹,又是异变又是传染,怎么到头来又说不是病症了?”
归晨和檀渊听完也是脑袋发懵,被澹台景吾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绕的不明所以。
“若不是病症,那又是什么?”
这回澹台景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低头沉默着,开口的是廖婴奇,他面色沉重,嗓音低迷道:“是天灾,是上古神祇为了惩罚十二州而降下的灾厄。”
“天灾?”
这下归晨三人都坐不住了,怪不得这病症如此奇怪,既找不到起因又无法治疗,原来竟是天神降下的灾厄。
归晨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认真思考着,虽然这是从两百年前留下的卷宗中查到的,可归晨还是觉得有些许不合理的地方。
“如何确定这是天灾啊?单凭追查不到源头,找不到治疗方法就料定这是天灾吗?若真是上古神祇要降下灾厄,总该有个原因吧?”
澹台景吾神色古怪的看了归晨一眼,开口解释道:“关于如何确定这是天灾,此事说来话长,两百年前的病症追查无果,圣公便只能下令将出现病症的人隔离开,直到事情出现了转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转机是因为雍都启儒郡的一名女子,她说半夜醒来时发现一条金龙从她窗前飞过,她本以为是睡梦中的臆怔,没放在心上,可第二天一早,她便出现了症状,手部脸部都开始长鳞片,这时她才察觉出异样,禀报了启儒郡的郡伯。”
“秘术师们根据她的话开始追查,果然不止这女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