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行禁止,说到做到,到了第二天早上时,让叛军士卒吃了一顿粗糙僵硬的干粮后,叛军三巨头莫诸、何仲与陆季,便率领数量依然多达一千八百人左右的叛军士卒倾巢出动,气势汹汹的向着毋敛南门杀来,还针锋相对的喊出了破城吃面的口号。
回应叛军攻城的,当然是严阵以待的毋敛守军,还有昨天勇敢选择了向汉军投降的叛军士卒——全部在城上挥舞着方便面呐喊,“弟兄们,快投降!现在投降,每个人可以领到五包方便面,以后也每天都可以吃到方便面!好吃的方便面,盐巴多得你不敢相信啊!”
不止如此,亲临南门城上指挥督战的张志,还让守军用渔网在城墙上挂起了一个巨大的方便面包,指挥汉军将士整齐呐喊,“莫诸的脑袋!三百包!何仲和陆季的脑袋,两百包!想吃面,砍下他们的脑袋来换面!”
看到这点,莫诸、何仲与陆季等人当然是个个脸色铁青,只是匆忙布置好了攻城队列,然后就马上按照二一一的出兵比例,出动了两百叛军士兵向毋敛南门发起进攻,同时还喊出了首先登城者,赏女奴五名的口号。
这也是一场十分典型的菜鸡互啄战,新兵太多又装备不足,在叛军士卒只能依靠桥梁过河的前提下,毋敛守军的稀疏箭雨,竟然楞是没能有效覆盖护城河上的桥梁,眼睁睁的看着大量的叛军士卒抬着飞梯和撞木冲过桥梁,触及到了毋敛县城的城墙和城门,射死射伤的敌人极少。
还好,新兵太多的毋敛守军菜,掩护攻城的叛军弓弩手更菜,冲到城下施放的羽箭,同样也没能起到压制城上守军的效果,同样只给毋敛守军造成了极小的伤亡,更挡不住城墙上冰雹雨点一般落下的石头。
还是在叛军士卒纷纷开始蚁附攻城后,战斗才逐渐的剧烈了起来,在曲将赵全的指挥下,以老兵为骨干的毋敛守军以羊头石为主要守城武器,拼命把石头砸向攀梯而上的叛军士卒,把梯子上的叛军士卒头破血流,惨叫落梯不断,同时城门上方穿着铁链的两架夜叉擂也接连放下,不断砸击抬木撞门的叛军士兵,还一旦砸中,就包管让敌人筋断骨折,非死即伤。
与此同时,在方便面的鼓舞下,几乎全城的毋敛百姓都被动员了起来,不断把各种攻城物资搬运上城,为毋敛守军将士提供源源不绝的羊头石补给——毋敛是座坐落在喀斯特地形上的山城,收集石头不但容易,石头的质量还又重又硬,是最为上好的羊头石材料。
没有什么能够撼动毋敛军民的万众齐心,还不到半个小时,首批攻城的两百叛军就已经招架不住,被迫留下了四十多具尸体和重伤员狼狈南逃,莫诸与何仲等人大怒,先是当众砍死了两个带头逃命的田奴,然后又一口气出动了四百叛军,向毋敛县城发起了第二波进攻。
很可惜,第二波进攻依然还是没有奏效,在毋敛守军如同****一般的羊头石面前,叛军不仅死伤不断,还从始至终都没有那怕一个人冲上毋敛城墙,莫诸和何仲等人见了又气又急,紧急商量后咬了咬牙,干脆把他们麾下装备最好的两百精兵也派上了阵加强攻势,妄图创造奇迹,拿下毋敛县城。
还别说,全部由三大姓亲戚族人组成的叛军精锐,还真的让莫诸等人一度看到了破城的希望——激战中,也不知道是那一个叛军士卒走了大运,利用毋敛守军新兵过多的弱点,侥幸踏梯冲上了城墙,成为第一个登城得手的叛军士卒,叛军的阵中,也因此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音。
欢呼声音又很快戛然而止,才只是在转眼之间,那个首先登城的叛军士兵,就已经招架不住两名毋敛老兵的围攻,被砍得全身血肉模糊的抛下了城墙,同时他上城的那架竹梯,也被守军将士用木头撞翻,让梯上叛军士卒惨叫着摔满一地。
“这些是逆贼精锐!快砸石头!砸石头放箭,把他们杀得越多越好!”
有过几次剿匪经验的赵全在城上吼叫,催促守军将士加紧杀敌,张志也赶紧去令城内,命令统领预备队的朱相抽调一个不满编的屯队上城助战,加强反击全力打击叛军骨干,结果这一点也收到了让人满意的效果,体力充沛的汉军预备队匆匆上城后,不但有力加固了实际上并没有陷入危机的城墙防线,还利用各种武器给叛军精锐造成了更多的伤亡。
这个时代最宝贵的还是人口,在城外远处看到自己的亲戚族人,还有自家的奴仆田奴,在毋敛守军的密集石雨前惨叫倒地不断,被砸得头破血流鬼哭狼嚎,莫诸、何仲和陆季三个豪强地主没有一个不是心疼万分,也逐渐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贪婪,竟然想用一支仓促组织的乌合之众,打下有着坚固城墙保护的毋敛县城。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何仲,远远看到他的亲戚族人和奴仆田奴死伤惨重,倒地不断,何仲在肉痛心疼之余,不得不向莫诸说道:“莫大哥,再这样打下去不行,再这么打下去,我们的老本恐怕就要拼光了。”
“是啊。”旁边的陆季也赶紧附和,说道:“现在冲上去的,全部都是我们最靠得住的人,他们如果打光了,我们就没办法镇住队伍了。”
同样也在肉痛心疼的莫诸脸色铁青,盘算了片刻后,莫诸还是无可奈何的吼叫道:“鸣金,把我们的军队全部叫回来!”
莫诸身旁生锈的铜钲终于敲响,拥挤在城墙下的叛军士兵如蒙大赦,争先恐后的扔下竹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