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旋看着宜翊床上地上盘腿坐着的容初,握着令牌的手,不禁用了些力气,眼眸中闪过几分愧疚。
松栽盯着容初看,想看看容初要做些什么。
“成功了!”
夕旋看着原本涣散在容初周身的神识突然悉数回了宜翊身体内,他不禁面露欣喜的喊道。
他话刚落下,便见容初突然如泄了气,瘫倒在地上。
“容初神!”
夕旋手疾眼快,走进容初,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您怎么样了?”
容初虚弱的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床上的宜翊,见他慢慢有了心脉和呼吸,她不禁面露浅笑。
“夕旋!”
“一会儿,我的神识会散落!”
“若是我的神识能化作神子,是再好不过的了!”
“若是飘散离开,你一定要记住我去了哪里!”
“等沧泊回来,你记得告诉他!让他记得来寻我!”
夕旋闻言,点了点头。
容初笑了笑,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不过片刻间,夕旋便看着自己怀里的容初幻化成一簇海棠花花瓣,飘荡在殿内。
他提着心,盯着那海棠花瓣,心中期盼着它能凝聚成神子。
一阵风起,海棠花瓣顺着窗户飘了出去,夕旋心下一声“咯噔”,忙追了出去,看向那海棠花瓣飘去的方向。
“是天山?”
“还是琅琊台?”
松栽看着海棠花瓣偏去的方向,那是天地的北方。
夕旋看着远去的海棠花,嘱咐松栽照看智翊殿,自己则施展法术,追着海棠花瓣去。
沧泊安然渡过水障,又行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中海尽头。看着气运环绕的四周,他暗中施展法术,探查孟涂的气运。
“师弟!”
孟涂在沧泊刚来时,便感受到他的气息,见他独自前来,不禁面露欣喜。他一袭玉白色锦衣,白发三千,背影清瘦,如一株玉竹而立。
纤尘不染,风度翩翩。
沧泊闻言,转身看向孟涂,对上她痴缠的视线,他不禁轻皱眉头,朝她作揖道:“巫神!”。
孟涂见沧泊对自己作揖,不禁面露欣喜,走近他面前,笑着道:“你怎么来了这中海尽头?”。
沧泊面色平静的退了一步,离了几分距离,声音冷清道:“本神是来寻巫神的!”。
孟涂闻言,不禁欣喜万分,语气激动的道:“你是来寻我的?”。
沧泊见孟涂那般欣喜的模样,忍着心中的疏离,点了点头。
“招摇台的神智宜翊伤了神识,需要你的帮助!”
孟涂闻言,不禁大笑了起来。随即,冷着声道:“原来是需要本神!”。
“可本神为何要助他?”
沧泊冷眼看着孟涂,见她面露冷意,眼眸中带着愤恨。他斟酌了一番,随即道:“你知道,那日你在水障中被水魅——”。
“闭嘴!”,孟涂突然面露狰狞,眼眸猩红瞪向沧泊。
“这一切都是你们,是容初,是那个贱人和云鸢算计本神的!”
沧泊闻言,皱起眉头,伸手不留情面的打向孟涂,冷着声道:“这一切和阿容没有任何关系,你休要侮辱她!”,
孟涂被打倒在地上,听着沧泊冷冷的声音,她大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癫狂道:“呵呵~”。
“终究是一场梦,梦醒成空!”
沧泊看着孟涂那模样,不禁面露嫌弃,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也是云天族的吧!”。
孟涂闻言,抬眼看向沧泊。
“你与云鸢本该是一样的,与自己的族人生活在一起,却被云天族驱逐了”
“就连你巫咸国引以为傲,引以为尊荣的能力——传达上天的神旨,也是源自于云天族!”
沧泊冷眼看向孟涂,见她面色沉静,似乎早已知晓此事,他不禁心生几分疑惑。但想着当初让舍情和舍念来寻碧云扇,怕是那时候,舍情为了脱身与孟涂说了。
孟涂缓缓站起身,随即看向沧泊冷着声道:“本神同你去招摇台!”。
沧泊点了点头,随即施展法术往招摇山去。
孟涂看着沧泊离开,也跟着施展了法术。她到底对云天族将她与母亲驱逐,又用神旨玩弄巫咸国的生灵和自己,是心存芥蒂和愤怒的。
假若真能救了宜翊,就等同于让招摇山欠自己一份恩情,往后若自己有事,或者重建巫咸国,怎么的招摇山也会因着这份恩情帮自己一把,不至于像当初那般孤立无援。
她知道,容初当初在中海尽头被云鸢打伤了神识,也知道容初定然与云鸢有解不开的仇恨。若是能靠近容初,与她为伍,共同讨伐云鸢,想来也是容易的多。
招摇台。
沧泊和孟涂一前一后落身在智妤殿,看着寂静的殿内,沧泊不禁心生几分不安。
“水神!”,松栽从殿内走了出来,朝他作揖行礼道。
“怎么回事?”
“阿容呢?”
沧泊走进殿内,看着躺在床上的宜翊,似乎可闻见轻浅的呼吸声。
松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宜翊,面露为难的道:“容初神用了置换术,救了宜翊神!如今……”。
沧泊闻言,面色一白,随即激动的声音颤抖道:“那阿容的神识呢?”。
松栽摇了摇头,“夕旋追去了!如今还没有回来!”。
“哪个方位?”,沧泊闻言,着急又道。
“北方!”,松栽指了指北方,面露担忧道。
沧泊闻言,忙施展法术往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