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泊醒来,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躺在一处山崖下的大石头上,耳旁传来鸟鸣声阵阵。时有微风轻拂而过,卷起他几缕白发。
他缓缓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锦衣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件素色长袍,本该用玉冠束着的白发也散落肩头。他伸手摸了摸腰间,他的青玉佩和容初绣的香囊也不在了。
他想起自己与容初自进了那漩涡便失去了意识。
“阿容!”
他突然惊慌失措的赤脚下地,朝四周喊道。回应他的却只有阵阵微风和鸟鸣声。
“水神!您醒了!”,突然一道声音响起。
逍遥一袭黑衣,手里捧着一颗蛋,缓缓走来,脸上带着几分惊喜。
“你是?”
沧泊看着逍遥那陌生的模样,又瞧着他手里捧着一颗蛋,心生疑惑道。
“我是寒鸦一族的族长逍遥,也是您忘川河妖使鬼鬼的夫君!”,逍遥笑了笑道。
沧泊闻言忙道:“阿容呢?”。
寒鸦笑了笑,随即,小心翼翼的将手里捧着的蛋放在一旁的杂草丛中,开口道:“阿容仙使和鬼鬼去了令丘山!”。
他话刚落下,沧泊便打算施展法术离开,却发现自己法术尽失。他不禁疑惑的看向逍遥。
逍遥笑了笑,指着方才那颗蛋,神色带着几分紧张道:“阿容仙使,她说了,您若是醒了,便留在这里,将这蛋给孵了!”。
沧泊闻言,震惊的看向放在一旁的那颗蛋。随后,一脸难以置信的质问着逍遥道:“我?孵蛋?”。
逍遥点了点头,“阿容仙使说您若是不将这蛋孵出来,便不能离开蓬莱岛!”。
逍遥想着容初说的话,又看着沧泊渐渐暗沉下来的脸色,不禁略带几分紧张,小心翼翼的将它悉数说与沧泊听。
随即,朝不远处的一侍从招了招手,那侍从抱着一袭白色锦衣,锦衣上放着沧泊的青玉佩、相思玉冠和一个素色香囊。
看着沧泊慢慢穿戴的模样,逍遥忍不住问道。
“水神!您当真忘记了在漩涡中发生的事情?”
沧泊闻言,抬头看向逍遥,见他神色认真和小心翼翼的模样,随即迷茫的摇了摇头。
“您不记得在漩涡中遇见了爻碎?”
“为了护阿容仙使周全,你居然独自挡住了所有的爻碎,最后遍体鳞伤,神识涣散,法术尽失!”
逍遥看着沧泊迷茫的模样,斟酌着开口道。
想着要不是容初和鬼鬼气运相连的关系,感应到容初出事了,他和鬼鬼怎可能从令丘山千里迢迢赶回蓬莱岛来。
当时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沧泊和一脸悲痛跪在一旁的容初。两人遍体鳞伤、破败不堪、凌乱不已。
若非鬼鬼和他赶得及时,怕容初是要舍弃自己的灵识和法术去稳固沧泊的神识。
幸好,鬼鬼水术大成,幸好他修行的土术有辅助之术,两人好不容易才保住了沧泊的神识。
“夫妻本是患难与共!”,逍遥斟酌着开口道。
“水神!您应当知晓阿容仙使的心思!您若是出了意外,她该如何自处呢!”
沧泊闻言不禁低下头,暗中思索着逍遥的话。
逍遥看着默不作声,神色平静的沧泊,又道:“您不知道,如若我和鬼鬼晚来一步,也许阿容仙使就要为了您舍弃她自己了!”。
沧泊闻言,一脸震惊的看向逍遥。
逍遥继续道:“阿容仙使现在生气了!不打算见您了!让我督促您好好在蓬莱岛修行,好好孵这个崽子!”。
沧泊看着一旁安静的放着的蛋,不禁愣神看了起来。随即,走到那蛋旁边,伸手摸了摸。
逍遥看着沧泊,见他神色平静,又道:“这蛋是阿容仙使在我寒鸦一族的一众蛋里精心挑选的!是她和您的孩儿!”。
沧泊闻言,笑弯了眉眼。随即,看向逍遥,神色带着几分不自然道:“怎么孵蛋?”。
逍遥一听,脸上也不禁多了一抹红晕。随即道:“我也是新手,我家的崽子也还在蛋里面!”。
沧泊闻言面色一僵,心下暗叹容初和鬼鬼这主仆的鬼灵精怪行为。合着他与逍遥是同命相怜,被留在蓬莱岛孵崽子。
“还望水神挪步,去我寒鸦族居住的秋水崖!”,逍遥看着陷入沉思的沧泊,小心翼翼的道。
沧泊点了点头,随即,小心翼翼的抱起那蛋,跟着逍遥往秋水崖去。
招摇台。
宜妤和宜翊看着面前的容初和沧泊,不过片刻间就化成两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蝉脱壳!”,宜妤笑了笑,松了口气道。
“怕是容初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才会兵行此招!”,宜翊带着几分担忧道。
闻言,宜妤不禁又陷入深思。天地令是鸿蒙之始造化神留下来的,存在着许多的未知。
三日后。
宜妤和宜翊便瞧着容初和鬼鬼主仆俩神色清明的相携而来。
容初一袭青衣,腰间系着一枚白玉佩。木簪简单挽起青丝,面容端丽,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大方、气质柔美。
鬼鬼则一袭白衣,梳着飞仙髻,发间簪着几支玉簪和步摇,看起来典雅大气。
“神智!”
容初带着鬼鬼行至招摇台,看着殿内端坐着的神智宜妤和宜翊,俨然一副等着她的模样,忙拉着鬼鬼走近,恭敬的行礼作揖道。
“你来了!等你许久了!”
宜妤笑了笑,起身提起裙摆,款款走下台阶,来到容初身边,伸手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