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强光闪现,刺眼间她闭上眼。待她再次醒来时,便看着自己正躺在桃花谷的屋子里,透过窗户,她能看见附体在一株桃花树上的其华。
她躺在床上,调试了眼睛,才缓缓坐起身来。周身的虚浮,让她使不上一丝的劲。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华服,又透过不远处的铜镜看见自己额间金色的海棠花印,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入手是自己光洁的额头,那海棠花印记似乎与她的肌肤融为一体了,只是闪着金色的光芒。
她坐了片刻,缓缓下了床。看着桃花树上凝神修行的其华,她不禁松了口气。
“阿容!”,其华似感应到容初的视线,突然睁开眼看向她,眼里满是欣喜和激动。
容初笑了笑,随即,慢慢往屋外走,好不容易走到其华面前,她伸手折了一枝桃枝,拿在鼻前嗅了嗅,轻叹道:“好香啊!”。
“看来你的法术已然精进了不少呢?”
其华闻言,浅笑道:“你昏睡了一个多月,我不过也才修行一个多月,这桃枝怎么可能就有香味呢?”。
桃花有香味,桃树却无香味。但其华的本体是桃花树,他的那株本体是有香味的。若是他本体的桃枝越香,证明他的法术修行越是深厚。
“阿容!”
其华看着容初一直拿着从他附体的桃树上折下的桃枝凑在鼻间嗅,他脑海中闪现早先幽兰在他面前的动作,她也是这般从他附体的桃花树上折了一枝,放在鼻间轻嗅。
“我方才恍若间见着了幽兰!”
“那模样是我一百万岁生辰前的几天!”
容初闻言,看着手里的桃枝,暗中思索了一番。许久,抬头问道:“你确定不是在梦境中见着的?”。
其华摇了摇头,“我不确定!”。随即,又解释道:“可我清晰的闻见幽兰身上的兰花香!还有她触碰我时,手里的温软!”。
容初闻言,想着自己在沉睡中瞧着的一张张脸。她突然面露震惊,心生几分探究。
难道是?
不可能吧!
其华看着面前的容初,她的脸色忽暗忽明,时而还露出震惊的神色,时而又平静如无风的湖泊,平静无波。
“阿容!”
容初回过神来,面露几分难以置信,还藏着几分欣喜。
“孟鸟呢?”
其华闻言,指了指不远处的桃花林道:“他因怕吵着你,去了那边习武!”。
容初闻言,点了点头,抬步往桃花林里去。入眼,孟鸟正面色认真的施展一招一式,清俊的脸早已被汗水打湿,两颊间也染上了几分红晕。
她脚步轻缓的靠近,孟鸟便立刻转过头发现了她,随即一脸欣喜的松了招式,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额间的汗,大喊道:“阿容!”。
容初笑了笑,走近孟鸟。脚下不小心踩着一块碎石,容初不禁身形不稳,一个踉跄。
孟鸟手疾眼快将她扶住,面色沉静的扶着她坐在一块青石上,随即看着容初面露担忧道:“你如今怎么会这般虚弱?”。
容初笑着打趣道:“我可是躺了整整一个多月,自然身子虚浮!”。
孟鸟闻言,看向容初额间的海棠花印记,闪着金色光芒。他点了点头,暗想容初如今到底是神品级,这般虚弱应当是如她所说的那般,只是躺久了,身子虚浮。想到这,他不禁松了口气。
容初坐了一会儿,随即便和孟鸟一块回到了其华附体的那株桃花树下。
孟鸟和容初听着其华详细的复诉方才那奇妙的场景,孟鸟调笑其华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容初却摇了摇头。
“那日我等从万丈渊的千丈崖下上来,我醒来时问你们,我们是第几次上来的!”
孟鸟闻言,“记得啊!我还当你是睡糊涂了!取笑你去一次万丈渊你就睡了这般久,还能去几次?”。
“是!那日,我做了一个梦中梦!”
孟鸟和其华闻言,不禁面露惊讶。
容初继续道:“我梦见了一个其华,他的容貌是其华以前在桃花林的模样,青衣衫,丝带绾发”。
“他伸手抓我时,你们俩齐齐护着我,跳下了千丈崖!”
“在千丈崖下,孟鸟担心我,用灵识探知我的灵识,却被其他东西借由我的灵识挑拨了你们俩,就在你们俩心生猜忌时,我醒了!”
“我和其华都猜测是沁水!说他最是喜欢幻成别的模样,装神弄鬼的!”
“后来,我们又出千丈崖!”
“那个时候我才真正的醒来!”
孟鸟闻言,“怪不得!你第一句话便是问我们,去了几次千丈崖!”。
容初点了点头。
“在我的梦中梦里,我还梦见了一些往事,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却又不同于发生过的那般。”
“我还在朦胧中听见了我师父神智说话,她告诉我这天地间有平行境域!”
其华闻言,面露疑惑道:“平行境域?”。
“平行境域就是在另一个空间里,存在着一样的我们!发生着同样的事情,但不同的是那个空间的我们做着与这个空间不一样的事情!”
容初看向其华又道:“就比如方才你看见了幽兰,不一样的幽兰,洒脱坦诚!”。
“而过往里,你遇见的幽兰都是矜持淑女,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
其华闻言,点了点头。他认识的幽兰,从来都是娇娇弱弱的,遮遮掩掩的故作矜持,何时有过这般坦然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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