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夜重,星辰参宿。
夜北尧举着金樽酒器,临立窗前,邀着满天星辰北斗,独酌这杯中贪饮。
酒杯中的液体,红如杨梅,淅淅淋淋。
这是宫闱中罕见的血泣酒,亦是夜北尧的最爱。
传闻这血泣酒如此嫣红,是因为它用活人鲜血为引,颈下三分处,用那最锋利的小刀,轻轻划上一道伤口。
那赤色,就延着你的脸颊,慢慢溢过你的脖,顺着泯动的喉结,一滴滴、一下下落入荒尽……
陷入深色,溢着醇香。
腥血溢着口腔,蔓延,回味,无穷无竭…
夜北尧摇了摇酒杯,黑眸中充斥着令人难以费解的深色。
今夜夙夜风高
将那丢人的玩意处置后,夜北尧心生困顿。
有些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索性连夜召了燕十七进宫,与自己喝酒消愁。
可就算喝酒也无法消除愁闷,男人此刻盯着手中那金樽,脑海中的魂却早已飘出这大殿,不知飘上了哪鬼混。
北渊最忌讳的就是怪力乱神之说。
可尊为北渊之主的夜北尧,却是对神鬼之事坚信不疑。
尤其是四岁时,让他亲眼目睹了神族的将军跪着向他……咳咳,还有昨日那幻境。
幻境飘无,却无法不令人记忆深刻。
夜北尧从不是粗蠢之人,昨夜发生了何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不知道皇叔用的具体什么术法,但是却让自己陷入了幻境。
尤其,那个女人…也进来了。
那灼离的无妄幻境
他覆上了她的唇。
女人的唇格外甜美,他迫于急迫的动作,咬碎了她殷嫩的下瓣,渗出丝丝的血色。
她的血,如西域最美味的葡萄美酒,陶醉了他菲薄的舌尖,让他舍不得移开。
可惜,那幻境太过短暂
来不及思索,他们便已经出来了。
可如今出幻境已有一天了,那幻境牢狱中的场景却如同刻印在他脑中一般,无论做什么都难以挥去。
那不假思索的冲动…
那柔嫩的红唇…
那搅人心肠乱人心绪的欲色…
还有那患离患失的月夜清风寒霜孤鸦……
夜北尧想了一天,自己如今二十有四。
盛龄之年,健壮如牛,可却从未尝过男女那啥的滋味。
或许是那根该破雏了的时候?
所以,他今夜特地进了后宫,特地翻了牌子,选了与皇后名字相仿的一个人,以为会有那女人的三分味道。
结果……
那什么贵人出现的一刹那,就令他作呕,令他心生厌气,鄙夷至极!
这样的人,又怎配与皇后相提一二?
所以…
到底是他太久没碰女人了,还是……只有对她,才有那样的感觉?
夜北尧皱皱眉,愁苦莫展,突然抬头,饮尽酒杯中的浊饮。
“呦呵!”
燕十七走过来,见他这幅模样,用手怼了怼男人胳膊。
“你这到底怎么了,让我来你也不说话,还拉着这么长一张脸?”
“怎么了,天塌了?还是地蹦了?”
鳖儿子这么一说,夜北尧才淡淡收回神绪。
他转身,将酒盏放在一旁的桌上。
他临着眼前的友人,漆黑的眸子一凛,薄凉的唇瓣微微抿着,过了许久,才犹豫地开口问:
“十七。”
“你说…女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