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到酉时,铅云如墨,长安城里的各个街坊便已灯火辉煌。
秦怀道换了一身骚气的士子服,翩然地翻过自己家院墙后,便朝着平康坊而去。
等他到达平康坊后,发现程处默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怀道老弟,怎么这么慢,走,我们快走!”
程处默一脸猴急,拉扯起秦怀道的衣袖便走。
“斯文!斯文!”
秦怀道扯回衣袖,略微整理了凌乱的行头,慢条斯理的说道。
“慢不得!”程处默搓了搓手,“平康坊里的花满楼来了个新人,据说人长得花容月貌、前后突出,很是硬人入胜。”
“若是去慢了一步,被他人抢先拔了头筹、夺了一血,那就亏大发了!”
硬人入胜,夺取一血!
光听这些词,便知道这是个花丛老手。
这次稳了!
“哪还等什么?快走吧!”
花满楼。
秦怀道和程处默刚要入门,便被门前站着的两个小丫鬟拦住:
“两位公子稍待,今晚乃是我们花满楼里,新起头牌若芷姑娘初次登台。因此,楼里便早已定下规矩,客人若是要进去,须得以花作诗一首方可。”
花满楼是长安出了名的风月场所。
无数文人墨客对它钟爱有加。
因此,每次前来消费,都要留下一些东西,或是诗词或是墨宝。
经年累月,花满楼经过这些文人的润色后,便多了许多前戏项目。
比如唱歌跳舞。
比如吟诗作赋。
虽说本质还是一座青楼,但长期的附庸风雅,还是积攒起了一些高雅的声名。
但程处默可不管这些东西,不耐烦的挥手道:
“不要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俺们两兄弟都是实诚的人,今天就是为了那若芷姑娘来的,赶紧让俺们进去,等俺们睡完了她后,还有要事要做!”
听到程处默的话,门前的两个小丫鬟齐刷刷的黑起了脸。
要不是程处默长得又黑又壮,只怕是要动手撵人了。
另外一个小丫鬟耐着性子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道,若芷姑娘是我们楼里新起的头牌,今天是她初次登台的日子…”
“要不是她的初次,老子还过来作甚!”
程处默怒瞪着眼睛,两个小丫鬟便花容失色,战战兢兢地说道:
“可是这是楼里的规矩,而且今夜楼里还准备了诗会,只有通过长安城里的几位大家评判,夺得魁首后,方能与若芷姑娘共度良宵!”
程处默是从小习武长大的,哪里有研究过什么诗词,便砸吧砸吧着眼睛看向秦怀道说道:“这可就难办了!”
靠!
以为你混迹青楼那么久,早已经能得心应手地应对各种套路,没想到…。
秦怀道嫌弃地把程处默拉到一旁,对那两个小丫鬟说道:“除了花外,还有其他要求吗?”
“没有了。”
之前第一个出身拦住程处默的小丫鬟,对一身士子服的秦怀道感官不错,从慌乱中回过了神后,急忙从门后拿来了纸和笔。
做诗嘛,秦怀道不会!
可是后世的时候,他却背过许多诗词。
现在借那么几首过来充充场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秦怀道拿起笔,脑中急速搜索着符合逛青楼的诗句。
不消片刻,他脑中便灵光一闪!
有了!
当即呵开笔墨,挥手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