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淑兰内心责怪自己,若不是她提起那埋在树下的红衣布偶,寒雯也不会事发。
寒雯再次坚定的把所有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乐仙冷笑,“本宫的三姐如今受到惊吓,精神萎靡,这么大的事,是一个丫鬟可以承担的吗?”
说完,她起身,“父皇母后在宫里等着本宫,一切自有父皇定夺。”
严夫人吓得晕了过去,严亮指着严星磊和岳淑兰大骂,“你们两个孽障,我早该把你们扫地出门。”
没过多久,严府里到处是精兵,严府的人全部被看管起来。
房间里,如画跟乐诗解释,那日她看到的不过是红衣布偶,而这一切都是岳淑兰和寒雯的计谋,严星磊也参与其中。
乐诗哭的撕心裂肺,她最在意的男人,用她心底最隐秘的恐惧来伤害她。
“公主,皇上来了。”
乐诗一怔,“父皇。”
唐少衡看到眼前形容憔悴的女儿,心里一疼,几步上前,“乐诗。”
乐诗扑到父亲怀里,大声哭了起来,“父皇。”
唐少衡缓缓开口,“当年处死魏太守一家,是父皇下的令,与你无关。”
乐诗哽咽道,“女儿一直觉得,是因为那天我跟魏倩语吵架,父皇才会处死她。是女儿害死了她。”
唐少衡摇了摇头,“傻孩子,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父皇除掉魏家,是权力争斗,是形势所迫。”
寒雯在院子里被杖打,岳淑兰哭的泣不成声。
肖子俊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你们怎么知道三公主会怕这红衣布偶?”
严星磊眨了眨眼,沉默不语。
寒雯大喊道,“主意是我出的,布偶是我做的,跟旁人无关。”
肖子俊呵呵一笑,“做这布偶的布料,是上等绸缎庄的,能是你一个丫鬟平常用的吗?”
他顿了一下,“还不说实话?重重的打。”
岳淑兰刚要开口,严星磊制止了她,“淑兰,我知道你心疼寒雯。可是惊吓公主是大罪,不可乱认啊。我的背后是严家,你的背后是岳家啊。”
岳淑兰懂严星磊的意思,不管他们俩认或不认,寒雯都得死。如果他们俩承认了跟这件事有关,也只能牵连进去更多无辜的人。
岳淑兰缓缓闭上眼,她听到寒雯的惨叫,心如刀割。
肖子俊说着风凉话,“哎呦,我一直以为严家如此清流人家,不会干出这种坏事来,没想到不仅干出来了,还让一个丫鬟做了弃子,一力承担下来。”
寒雯大声喊道,“大不了就是一死,少爷,少夫人你们保重,不用管我。”
肖子俊撇了撇嘴,“想死?没那么容易。敢惊吓公主,如此大逆不道,还想痛快一死吗?”
严星磊深吸一口气,“肖统领,怎么定罪,皇上自有定夺。”
话音刚落,只见脸色阴沉的唐少衡走了过来,狠狠踢了他两脚。
唐少衡沉声道,“你答应过朕,会对乐诗好。如今,你纵容下人用如此手段对付朕的女儿,你说,该当何罪?”
严星磊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皇上,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乐诗,对不起所有人。求您责罚,星磊无怨言。只求您开恩,放过我年迈的父母,放过无辜的下人。”
此时,他不敢求唐少衡放过岳淑兰,他知道,这样会适得其反。而岳淑兰也只跪下磕头,不敢说其他。
肖子俊恭敬的上前,“皇上,那个丫鬟寒雯只说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其他什么都不肯招。”
唐少衡抿了抿唇,“事关朕的女儿,一定深查到底,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
傅岩得知严家出了事,十分担心岳淑兰。他恨严星磊,这个一无是处只会吟诗作赋的男人。
他派人去打探消息,得知乐诗被接回了宫,整个严府都被软禁起来,等候发落。而岳家的人怕会受到连累,都带着财帛四处逃散。
傅夫人担心自己的兄弟,但是谁都知道,公主受惊的事触怒龙颜,无人敢替严家求情。
皇宫里,苏秀珍紧紧抱着乐诗。
乐诗哽咽道,“外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他那么好,他就那么讨厌我。”
一旁的路小妹哼了一声,“当初就劝你,别嫁给不喜欢自己的人,你偏不听。这还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怨得了谁啊。”
乐诗哭的更厉害了,苏秀珍给路小妹使了一个眼色,“你别数落她了,孩子已经受了委屈。”
路小妹嘟嘴,“娘,乐诗都是让您宠出来的。喜欢什么,一定要得到。如果是东西,也就罢了。可是严星磊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心里有之前的结发妻子,又如何能对乐诗付出感情。还好,是用一个红布偶吓唬吓唬她,若是胆子再大些,还不一定能干出什么来。想想,我都怕。”
苏秀珍叹了一口气,“如今,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路小妹抿了抿唇,“我和少衡都觉得,当初,拆散严星磊和岳氏,是我们理亏。但是他们现在故意吓乐诗,也实在可恨。赶上宁宁大婚,处置他们的事就往后拖一下再说吧。”
乐诗擦干了眼泪,“母后,儿臣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严星磊,这辈子都不想。”
路小妹看了看她,“你可想好了,别像上次一样,盛宇的事,你到头来责怪你父皇。”
乐诗眼神坚定,“母后放心,这次,儿臣不会了。儿臣心意已决,与严星磊此生缘尽。”
魏王府,玉婉劝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