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一直沉浸在深思之中,乃至下人在书房门口禀告了几次小姐来了,严嵩都没有听到,最终还是严如萱行至书房门外自己喊了几声祖父,才将严嵩的魂喊回来。
严如萱内心极不情愿的进入严嵩的书房,垂头等着祖父的训斥。
“没想到你如此不中用!先前在城门口我特意安排人为你指认,你只需要大方走过去,定会引得皇上另眼相看,可惜你胆小如鼠,浪费了如此好的机会不说,还差点让些流民占了便宜去,引得京城内流言四起,若不是我想办法压下去,你便只有死路一条!女人,名节何等重要!这些何须我多讲!”
严嵩沉着脸,厉声接着道
“说过你多次了,哪知你毫无长进,今日皇上去同盛堂,知道的人甚少,皇上又是微服出行,身边随行的人也少,同盛堂门前人海攒动,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你,而你呢?几步路你走了快一年,又是等皇上走了,你才走到跟前,有什么用!你可知你关系着咱们严家的荣耀甚至生死!”
严嵩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严如萱浑身一颤,更加不敢解释,严嵩又骂了一阵才让严如萱出去。
严如萱垂头出了书房,走了几步后,慢慢抬起了头,满脸的绝望!
今日上午,她再次按照祖父的要求去接近皇上,她走的并不慢,她甚至清楚的看到皇上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她这才顿了顿,哪知皇上却转身离去了!
皇上什么都知道!
严如萱当时就是这般想的,虽说像她这样被家族安排,想办法接近皇上的女子不少,可只这一眼,严如萱边笃定的认为,他祖父的那些心思,皇上全都知道!
严家……无望了!
可祖父依旧执着!严如萱失魂的走回自己的闺房,她想找个人商量,却发现若大的家族竟无人可以倾诉!
……
护送李君进京的这只庞大车队,晃晃悠悠的到了京城外百里之处。
过了白河,走了二十多天,顺顺利利,平平稳稳,未遇任何险情,李君没觉得什么,裘成业却更加担心,他始终坚信那些人不会罢手,与其进京再动手,远不及在京城外动手方便,所以,最后这几日的路程,裘成业甚至连觉都不睡了,时刻紧盯四周围的动静,谁劝都无用,直到这一日黄昏,刚刚安营布防完,裘成业接到禀报,有个道士硬闯营地,与皇上派来的人打做一片……
道士行事永远这么避简求繁,他只需与周东联系,便会被接进营地,偏偏选择费时费力的强攻,李君知道了没好气的说
“让他攻,不把他累趴下了不许停!”李君顿了顿又道“你们找人看着点,也别让人伤了他!”
于是,天黑透之后,道士才被周东和裘成业架进李君的帐子。
道士瘫坐在椅子上,狠狠的盯着李君,咬牙切齿的道
“算你狠!”
柳翠道
“你不是就想找人打架嘛,姑娘成全你还成全出错了?”
“这叫打架吗?这叫拿我练兵!拿我当会走的木桩!你们没看见多少人围着我打!”
虎妞笑道
“那还不是你自己找的,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偏要打进来!”
胖丫赶紧补充道
“就是!显你!活该!”
李君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咯咯直笑。
道士看着李君的肚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扫之前的颓废,两眼方光的道
“我徒弟都长这么大了?是不是该生了?那得赶紧进城,可别生在荒郊野岭的……”
胖丫没等李君给出指示,拎起道士就要往外扔,道士连连求饶,胖丫这才将他重新扔到椅子上,道士还委屈的解释
“我不是没生过嘛,又不知道肚子多大了会生!”
李君道
“早着呢,还得三个月呢,先说说京城的情况!”
道士刚要开口,老和尚兴致勃勃的掀帘入内,兴奋的开口便问
“听说老道差点累死?”
道士气得牛眼瞪的像铜铃,高声道
“你心肠竟黑成这样,佛祖怎能容你!”
“道长误会,我是关心你!”
“你笑成这样,分明是幸灾乐祸!”
“非也非也,我是听说道长没有累死才会如此开怀!”
“道爷我若是累死了呢?”
老和尚笑的更加开怀,道士气得指着老和尚骂道
“秃驴,你等道爷我缓一缓,看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道长托大了,你打不过我!”老和尚慈祥的说。
道士扭脸看向胖丫,真诚的问道
“胖姑娘,你帮不帮我?咱俩可是从屯子里就有的交情!”
胖丫也很真诚的问道
“老和尚干啥了你非要打他?”
“你没看出来他在笑话我?”
“我也笑话你了,你咋不打我?”
“你……我打得过吗?”
李君笑的直摇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说正事,京城情况如何?”
道士赌气的将脸扭到一边,李君无奈的看了眼胖丫,胖丫只往前走了一步,道士便认真说道
“京城如今很是热闹,上至官吏下至贫民无不对丫头你歌功颂德!西爷如今忙的不可开交,说是预计的数量远远不够,正四处往京城调货物呢!”
李君皱眉问
“怎会差这么多?”
道士也皱眉道
“丫头,虽说你是好意,百姓虽说质朴,可也不缺刁民!京城之中想反复占便宜的不在少数,城外更是,好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