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里镇看着递上眼前的绿茶水,真是没法说了。这是出来干活呢?还是出来享受呢?这吃喝上带得也太全乎了吧?!
那边二丫也赶紧接过小虎倒完热水的大铜碗,又从羊皮袋里倒出半碗水,放到旁边架着石块的小火堆里烧起来。一会儿曲里镇可能还会再要水,上了岁数的人,最容易口干舌燥,总要不停的喝水,更何况这又吃了烤肉!
说起这水,二丫又要头疼,她怎么着也要在这儿打个机井供乡民和以后家里安排过来的人吃用。现在这些当地人,吃的满是泥沙的内陆河水,因为浑浊,曲里镇的婆子就把放在缸里的水,用明矾围着瓦缸的内壁划拉一圈子,那水紧跟着就清朗起来。只是二丫很清楚,这水眼睛看着是干净了,其实对身体的危害也很大,长期吃这样的水,会导致缺钙、贫血等病症。
想到要打机井,二丫便又跟里镇了解这儿可有成功打井的例子:“大叔!你们这里好像连个吃水井都没有哈!你们可有打过水井?”
里镇又撕了一口鸡脯肉,正要咀嚼,听到二丫问起水井的事情,就半含糊的回道:“水井啊!那可要不少银子呢!我们可打不起。倒是刚刚跟您说过的那个榨树林家在这儿打过一个深井,花了好几百两银子。不过,这井没过多久就不出水了,还得花钱重新找了那打井的人来,重新桃泥沙。这井啊!动不动就被泥沙堵住不出水,总是找师傅重新淘沙,又费事又费银子。后来,那人家住了三四年的光景,就走了。之后我们也拿不起银子重新淘沙,那井就废弃不用了。你们要是要的话,只要重新淘沙就能用,比重新打井可是省钱多了。”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二丫问清楚了地点。就想着尽快找打井的过来,把泥沙再给淘尽,直到重新出水。既然这里打井不会坍塌,那这吃用水的事就好办了。
尽管驴子很慢。但是一天的时间,也够大家伙跑了不小的地方。这儿的地貌估计是二丫两个世界里看过的最复杂的地带。同一块地方竟然有丘陵、平川、高原、高山、森林、草原、河川、河谷、深谷等,多种不同地貌共存的局面。
不过,这整片地看起来要比二丫曾经世界里状况好多了,一个是没有挖土烧砖的砖窑。也就没有那么多又大又深的大坑。另一个山上采伐的几乎没有,山上的树和一些荆棘,都能保护土地不被暴雨冲刷的太厉害,泥石流也没有后来那么频繁和那么大的破坏性。也没有因为修路或是其他原因造成的到处都是断崖,随时都有碎石掉下来的那种险境。
至于高坡平原,虽然目前荒草荆棘长得比人还高,但是真要开荒,绝对比北地那地方要容易的多。当然这开荒的事自有大满带人过来主持,毕竟他现在是开荒的老手。她和小虎的主要任务是给开荒做计划,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去南方把海商从远洋带回来的马铃薯、西红柿、澳洲棉这些最合适此地生长的优良种子多多运回来。作为这里开荒后的主要农产品种植。还有就是牲畜也要早早的从北地转移至少一半过来,为明年的肥料早做准备。
至于河川,很美,到处是碎石和牧草相间,原本应该是个种地的好地方,怎么反而没有人在这儿种地,就这么由着野草疯长。问出心里的不解,才知道,跟他们老家的河边一个道理——禁不住水淹。暴雨稍大一点,高处的水都会向低处流。而低处的水一时来不及流走就会把河流两岸都给淹了。还有这河水目前看来是浑浊的,不过曲里镇说,过了这段暴雨时节,河水就会渐渐的清澈到能够看得见底下的小石子。只是到那时候的小河就会变得又小又浅。连个脚背都遮不住。不过,那种小溪可以嬉闹的水流倒是二丫最喜欢的,有一年跟几个朋友自驾游到木兰围场的路上,光光玩那河川里的小溪流就花去了两个多小时,拍的照片比在草原上拍的还多。真到了没有水只有广漠的大草原时,反而觉得没有什么美感。还不如在照片里或者在摄像头里看着美呢!
至于好发崩塌的地方,她虽然没有什么好办法治理,但是栽上一大片容易扎根,且能扎根很深、附土力超强的小叶树还是能够做到的。当大树成林的时候,崩塌即使如常发生,那至少可以减小泥石流破坏的程度吧?!
因为走的太远,当晚赶回去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便就地取材,砍了一些几根壮年汉子胳膊那么粗的大树枝做主干,又砍了一些小树枝做垫铺。做好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两排离地一尺高的床之后,大家便把各自马背上驮着的两个硕大的包裹拿了下来。接着便是两个人在地上打木楔子,两个人撑杆架子,两个人展开油布帐篷。
他们熟练的忙乎,曲里镇新奇的围着他们转,像个孩子似得,跃跃欲试想要动手玩一会。想打楔子没人让他怕他不小心砸着手、想撑杆子没人让他怕他没那个力度反而被育弯杆子崩伤了、想跟着撑帐篷又怕他掌控不住力度,把油布扯破了。一个老爷们跟个小孩似得窜来窜去,愣是一处都沾不上手,郁闷得呼呼喘气,那些小子们一边装作很认真的干活一边相互之间挤挤眼偷偷的坏笑。小虎看不过眼,就安慰曲里镇:“大叔,等回去了,我把我的一个小帐篷带过来给您,那个比这种的好。还有睡袋也给您弄一个带来!”
曲里镇立马高兴的直眯眯眼,顶着花白头发的脑袋直点的如同打鼓,嘴上却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