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们回来的二丫,从丁嫂子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得知向坤和珍珍的亲娘,正在等着有人去救命,哪里还能等的到明天?
小虎站在外面没有进去打扰丁嫂子说事,等她说完了,才进的屋。二丫见小虎进来,就问道:“你说!我们现在去人家赎人会不会太晚?”
小虎摇摇头,回道:“现在不是晚不晚的事情,主要是我们都不知道席家这个亲戚是哪家,你到哪儿去要人?”
丁嫂子这才醒过神来,自己可真是糊涂!她当时昏昏沉沉的竟然忘了问席家那亲戚是哪家?住在哪儿?她知道现在再着急也没有用,只好按耐住内心的焦虑,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夜难眠。二丫也同样睡不着,她怕影响孩子睡觉,只得很小声的问小虎:“小虎!向坤亲娘做过人家的妾,会不会影响他以后走仕途?”
“那是肯定会的!不过,我已经把两个孩子报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只要她们自己不对外说,叫人拿住证据,就不会对孩子有影响。所以,明天要是能够把人赎回来,也只能把她归于孤身一人的寡、妇,不能与向坤、珍珍还有丁嫂子有任何关联,你明天一早就跟丁嫂子说清楚。”
二丫回道:“说不说都没有关系,这事最终还是要有我们来做,丁嫂子又能做什么?”丁嫂子谁都不认识,又没有那么多的银钱打点,能够把这事处理的不露痕迹也只有他们王家。这个席家实在太可恨了,明明知道这婢子有儿有女还要把人送去做妾,这行为本身就够恶毒的。
“那你明天亲自带着丁嫂子过去吧!让丁嫂子不要把向坤和珍珍良民身份和现在随父姓这些情况透露出去,让她跟她儿媳也要说清楚。这样的话,以后向坤真要能够有那个本事进入仕途,也不用担心有人拿着他母亲的身世攻讦他。”
“好的!睡吧,已经不早了!”
第二天一早看到丁嫂子憔悴的如同老了十几岁的老太太,二丫还是很吃了一惊:“丁嫂子!你一夜没睡?”
丁嫂子点头,沙哑着嗓子回道:“我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做噩梦,梦见我那儿媳已经不在了。”
“看来你跟你儿媳关系挺好的!”二丫经过两个世界,都还没有看到哪个婆婆能对儿媳的情谊这么厚重的,要说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把自己紧张成这样倒是能够理解。
或许是天亮了。不用再受噩梦折磨的原因,这会儿的丁嫂子脸色反倒好转了很多,她勉强笑笑,回答东家娘子:“东家娘子也知道,我是半道上卖进席家的。在席家就是孤身一人,没有根基随人拿捏。我男人又去得早,儿子虽然做了少主子的护卫,却也不是多得脸的人。当初,少奶奶刚进门,为了讨好少主子,就将陪嫁的丫鬟给少主子做通房。我家那儿媳聪明,哭着求少奶奶将她赐给少主子的护卫,正好就给了年龄最适合的我家儿子。我这儿媳嫁给我儿子之后,一点也不仗着是少奶奶的陪嫁丫鬟压着我这个婆婆。真的跟亲闺女似得孝顺我,我也是在有了这个儿媳之后才真正的有了家的感觉。后来又有了孙儿孙女......”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的有些说不下去,二丫也不再问她什么,只交代了小虎昨天说的事情。丁嫂子终于知道儿媳被送人做妾对孙子孙女还有着更加严重的后果,当即表示:“东家娘子!这事真是麻烦您和东家了。我都听您的,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她们先是来到席家,要拜访席家少奶奶,这少奶奶即便不是很清楚合浦镇王家的势力,但是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态,思量了很长时间还是同意见见二丫。见了二丫身后跟着的丁嫂子。便知道了这个陌生的王家来见她的缘由。
客人坐定之后,没等二丫说话,这少奶奶就先开口说道:“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如果有所慢待的地方。还请谅解!既然我席家原本的奴婢现在跟在您的身边,想必您也知道我席家是为了躲避仇人才落难到这个消息闭塞的地方。对待陌生人来访,总会有些紧张。”
二丫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点点头,慢声细语的说道:“少夫人不必客气!冒昧拜访能得少夫人亲见已是感谢。今天莫名来此,是想向少夫人赎回一个婢子。不知少夫人可否割爱?”
席少奶奶眉头微皱,目光对着丁嫂子问二丫:“请问您可是要赎回她的儿媳?”
丁嫂子忍不住的猛点头,二丫只淡淡的笑笑,看看点头的丁嫂子才回答席少奶奶:“正是!”
“这......!”
席少奶奶一副为难的样子,二丫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她仍旧耐心的等候席少奶奶自己说出来。其实她也想搞明白为什么席家会把已经有了儿女并且还是有功护卫的遗孀送给别人做妾?
“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人了,我怕是无能为力。”
“那请问她现在下落何处?请告知我们,我们也好上门看看去!”
“......”席少奶奶半天没有出声,显然是并不想说。丁嫂子急的好几次想出声,都被二丫制止。二丫耐心的等候席少奶奶,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会说。
果然,没让二丫等多久,席少奶奶开口道:“在西头的路家,那是我们席家的一个亲戚。因为子嗣比较艰难,想要一个好生养的妾。听说我家有个能生双胎的婢子,就给要了去。只是我没想到她性子会那么烈,先头是寻死觅活的,后头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终身不育的药水喝下肚。也不知道是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