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唐与柔所言,涉及到景公子,这可不能怠慢。
若是确定唐家人干的,就让他们将银子还给柔丫头。但若这案子在村里破不了,就只能用村里公家的钱垫付。
本来他还计划开春后,让村里壮汉趁着丰年有多余的力气时,多开辟几亩荒地的。
若是这银子真的追不回来,这计划就只能告吹了。
唐老头还没回答,唐老太说得大义凛然:“我们就是去了破屋又怎样?我们没有拿银子!昨天晚上那边住着的疯女人失心疯,装鬼把我们吓走了!”
唐与柔心里暗喜,其他村民则纷纷侧目。
唐家人进了屋,把百宝箱砸了,却没拿银子,这说出去谁会相信啊?
胖婶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疯子不是疯了很多年了吗?如果你们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连个疯子都怕!”
唐老太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死肥猪,家家有事都会去听一耳朵,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半夜三更她冒出个头吓唬人,是个人都会被她吓到,和做亏心事有个鸡毛关系!”
胖婶被她的人身攻击气笑了,道:“这事儿大家伙都能管,凭什么我不能管?你这老泼妇天天磋磨自己家里人,现在竟还这么不要脸地来抢几个小孩子的钱。他们都跟你分家了,那凭证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以后互不相干,谁都不能问对家要银子的!这种事我们不帮他们说话,让三个小家伙怎么开口?刚才幼娘不过质问你几句,你就这样骂她,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些天唐与柔和幼娘一直在县城里摆摊,没太多时间跟胖婶聊天,但联络感情的事她可没放下。她买奖品的时候,也给胖婶准备了些,抽空就给她送去。
昨天半夜在医馆见到了胖婶,便将这些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现在胖婶简直就像个外挂,和唐老太当众针锋相对,气势上谁都不输给对方。
唐老太又骂了几句,无非是说这事和胖婶没关系,他们只进屋没拿银子之类的。
胖婶发现这个点上僵持不下,便不再纠结,转身指着唐与柔胳膊上的绷带:“昨天夜里,你家老大说为了给媳妇接生实在走投无路了,问我借银子,一开口就是六十两!我可是筹了大半宿才凑齐银子,没想到又说不要了。去医馆一问,才知道柔丫头从杨大夫那儿学了本事,亲自给你大儿媳妇接生!你看她胳膊上,还有你大儿媳妇疼痛时咬的牙印!柔丫头,你解开绷带给人看看!”
唐与柔在众人的劝说下,解开了麻布绷带,将伤口展示在众人面前。
她胳膊上有一个明显的牙龈,咬痕一片青紫,还有朝外扩散的痕迹。当时章秋芬下了死口,再加上她故意热敷处理增加了淤血,现在这伤口自然是显得严重的。
再看她疲惫的脸,一个小丫头就忙碌了整个晚上,帮已经分家的家人生孩子,这是多善良啊?
再反观唐家人,他们竟趁着柔丫头给唐家大儿媳接生的时候,去她家里偷银子。这是多无耻啊?
见众人的目光愈发同情,唐与柔垂眼,忧伤地说:“爷爷奶奶,我相信你们没有拿银子!眼见为实,可否允许赵爷爷去你们的屋子搜一搜?”
唐老太一开始不愿意,可唐老头已不在乎冒犯,只想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便带着众人往唐家跑。
唐云贵见状不妙,赶紧跑去医馆找宋茗去了。
他们屋子的床底下藏了不少好东西,蜜果脯、酱菜、等好些能长期的存放的东西。很多都是宋茗从村妇那儿得来的,都没有分给唐老太。
但以唐老太的小心眼,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必会给他们小鞋穿。
这阵子他和宋茗接二连三地行事败露,唐老太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听宋茗的话了。
他并不知道宋茗还在床板下做了个暗格,偷藏了唐菁的彩礼钱。
如果他知道的话,很可能拼死都要拦住众人,而不是跑去找宋茗报信。
众人快速来到破屋,唐老头都跑的气喘吁吁的。
唐与柔猜到唐云贵会去给宋茗通风报信,趁着这个难缠的还没回来,对里正和爷奶说:“我相信爷奶没有拿银子。就算拿了,把这当做孝敬他们的银子,他们也不会不承认的。不如先从伯伯伯娘的屋子里找起。”
唐老太斜了她一眼,道:“那你还让他们搜个屁!”
唐老头着急道:“我们真的没拿,随便你们怎么搜。”
里正没管唐与柔说得是否在理,他只是从最外的屋子开始搜。他先看了一眼四房,这里原本是唐与柔他们和父母住的地方,自从他们搬去破屋后,这里就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里面尽是不值钱的破烂玩意儿,还有唐状元写过字的竹简和纸张。上面内容狗屁不通,偏偏宋茗觉得以后可能算是墨宝而留了下来。
下一间是三房沈秋月和唐菁住着的屋子。里面陈设过于简单,一览无遗,根本没有地方藏东西。
然后便进了二房宋茗的屋子。
唐与柔担心外面想出村的外村人等得不耐烦,尤其是邻村来的媒婆。这媒婆可是和宋茗交易的第一人,若是她提出离开,那唐菁这婚事可就拦截不了了。
她不再避嫌,冲入屋中,对里正说:“里正爷爷,这床板下面似乎有东西,以前无意中见到过。”
这是她和黄婆子以前闲聊时,无意得知的。
里正不疑有他,掀开床板,果然在后面看见木板的木头被削去一块,上面装了块滑板。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