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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敏儿道:“今日与李太尉一席话,敏儿别有感慨,李太尉且请放心迎战,敏儿保证,不出三日,便将船舰奉上!”
后来,日夜赶造,终于避过陈觉严令,搜罗赶制了八十多艘船舰,又募征隐在坊间的水兵,加上被分配至地方州郡者,勉强凑够五百水师,连夜赶来,沿途不歇,未免打草惊蛇,每逢晚间,途中拒不掌灯,直到了濠州,方才将灯盏亮起。
衣鸿影问道:“为何沿途不掌灯,反而到了濠州倒要掌灯呢?如此,濠州的敌军不是窥知了么?”
柳敏儿看了她一眼,道:“因为刚才经过一处涡口,敌人布有浮桥拦击,我们士兵中有一名小将名叫郭廷谓,他将一船烧着,纵火船直趋,焚断了浮桥,我们才得以过河而来。”
衣鸿影问道:“那人如此英勇报国,却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柳敏儿笑道:“放心啦,焚桥之后,他后来跳入水中,虽然身上被多处烧伤,但性命已经保住了,方才你与李太尉在城楼那会儿,王司马已命人将他抬回城中休养啦!”
衣鸿影放宽心,柳敏儿转头续道:“我见敌方早已知晓水军到来,便知不动声色之计已告失败,只好让人在船头高挂灯盏引路,算作为李太尉大军壮一壮声势!”
衣鸿影恍然,转念一想,随即又不解道:“五百水师,会不会太少?外面俱传,敌兵在四方镇及附近镇郡屯兵十万人马诶!”
柳敏儿当即扭头说道:“不少了!况且李太尉只是借助水军以防不测,便于自己人马渡河,主要作战还是步兵和骑兵呢!”
衣鸿影遂道:“哦,我不懂,就听你们说的玄乎,似乎颇有道理!”
与先前衣鸿影侃侃而谈的曲乐比起来,柳敏儿总算拾到了一些得意之色,心下甚喜,抬目看了看远方,四周宁静怡人,雨点仍是细小无声,柳敏儿见衣鸿影这般安静,但自己又意犹未尽,仍想畅聊,便找来一句话道:“好奇怪哟,李太尉年轻俊朗,为何没有女孩子喜欢呢?”偷瞟衣鸿影一眼,仍想探一探衣鸿影的心思,她琢磨着衣鸿影定是知道柳枫不为人知的隐情。
衣鸿影坐在船头,自言自语道:“做人真是难,告诉一个,又要得罪另一个!鸿影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李太尉这么忙,若是告诉他那件事,会不会影响边城战事?”突然想起自己弹琴时柳枫的神情,又想起自己扯谎说出天绍青已死,柳枫的眼泪,更加觉得矛盾至极。
衣鸿影一时苦恼,不知如何是好。
柳敏儿却站在她的身后,对她的话似懂非懂,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连忙道:“李太尉心系天下,濠州是离不开他的!”
一句无心的话,却让衣鸿影感慨万千,眼前频频浮现着天绍青那凄苦的模样,不由得连连叹气。良久,衣鸿影转头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女子才配李太尉呢?”说此,又犹豫道:“如果……如果她是个残缺……”
柳敏儿不知道她忧虑天绍青之事,只当两人戏玩,因此如实道:“还是美女好一些吧!”遂又低首,喃喃低语道:“美女配英雄,这样最好了!”
衣鸿影叹口气,道:“可是世事往往不会尽如人意!”
柳敏儿不以为然,道:“我就觉得一定可以!凡事总得试一试!”
当然,柳敏儿已与衣鸿影扯开话题,此刻各说各的,自然各有这番不同的感慨。
蓝少宝站在暗处听了半响,见她们谈话已毕,遂过去向柳敏儿耳语了几句,衣鸿影瞧在眼中,瞪了蓝少宝一眼,也不再留在旁边,转身进舱。
柳敏儿与蓝少宝俩人互相望望,脸色俱转凝重,听完蓝少宝所说,柳敏儿朝蓝少宝郑重点头。
蓝少宝手指着河面,拱手道:“敏儿姑娘,这就出发吧!”
柳敏儿同意,转手朝所在的船舰吏、仆、射及摇橹长打个手势,如此一一传下去,大船立刻开始在水面前行。
已至深更,四下突来一阵阴风,柳敏儿立在船头抬目望天,见风突变,又朝四周望了望,双臂抱肩,心下却隐隐有些不安。
船正行驶间,柳敏儿忽然看到柳枫立在一处芦苇旁驻足,凝神伫立,动也不动,似乎若有所思,不禁眉头一锁,背负双手,在船头踱起步来。
她这才发觉柳枫下了小舟一直未曾远去,而是在这淮河南岸附近走动,此刻,雨做倾盆之势从空中落下,柳敏儿猛然抓起一把伞,身子一纵,飞跃上岸,落在柳枫身旁。蓬一声,撑开手中伞,走到柳枫旁边,轻声道:“李太尉,下大雨了,为何站在这里?刚才我们在船上说的话,李太尉都听到了?”
柳枫转身,与她目光相视,柳敏儿见他脸颊俱是雨水,衣襟及发鬓俱成湿漉,雨点串成水珠般在他脸庞不断滑落。
柳枫却纹丝不动,神情肃穆,默默不言,柳敏儿见他手臂微颤,下意识瞅去,却惊讶地发现柳枫左手按着右手手面,而鲜红的血液正融合着雨水在手腕处缓缓淌下。
柳枫面色发白,片刻后,吃痛一声,柳敏儿惊吓道:“呀,流血了!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包扎呢?”
柳枫转过身,虽是面带痛楚,却强硬地回道:“不过是皮外伤,不要他们包扎!”
柳敏儿大叹一声,连忙从自己袖中摸出一个紫玉瓷瓶,走到柳枫面前,柳枫却连连侧身避视,柳敏儿只好将紫玉瓷瓶塞到他手里,嗔道:“别扭了,就是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