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杀猪的人们都回头看他们,连屠夫也停下来看,齐保国跑过来,一把将沈梦昔拉到身后,“曲大哥,嫂子刚才满哪找你吃饭呢,快回家吧,她该急哭了!”
那个曲大哥松开头发,疑惑地左右转头看着齐保国,忽然一指杀猪台,“我不回家,我要吃肉!”
“行行行,你先回家,等杀好了,我给你送一条到家去!”齐保国连连保证。
“好,就这么定了。”那曲大哥完全忘记自己刚才关于贪婪的人类的论断,连连点头。
通往团部的另一条小路上,一个十三四的女孩疾步跑来,抓住曲大哥的手,“爸,回家吃饭了,我妈等着呢。”
那人留恋地看了一眼杀猪台,又看看齐保国,“你可别忘了。”
看齐保国笑着应是,才乖乖跟着女儿回家了。
看他们走远,齐保国说:“那是个疯子,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犯病,平时是个挺好的人,头些年让人给斗的,打坏了脑袋,经常抽风,犯疯病。”
“他是知青吗?”
“是啊,你咋知道?”
“猜的。”
“嘿,怪不得能跳级,就是聪明!”齐保国笑着说。
杀猪台上猪叫声更加凄厉,显然到了最后时刻。
“上跟前看去?”齐保国问。
沈梦昔摇头。
“害怕了就不看。你站这等着,省得一会儿豁出肠子啥的,臭烘烘的也埋汰。”毕竟是自家杀猪,有些事情得亲自处理,齐保国说完,又挤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