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原猜测黛玉死不承认,可听她竟说出这一番连阴带损的话来,直气得胸口憋闷,她这一辈子说上句说惯了,不吐这口恶气,简直能憋死。
她原是坐着喝茶的,此时突然拿起手边的茶杯重重一掼道:“林姑娘,你也不必得意。就算你不承认,就算你拦着湘云,这件事你还能管湘云一辈子?她早晚得回家。她的婚事早晚也是我们做叔婶的做主。我这就带走湘云。就算她有病,我们抬着她走。难不成史家姑娘病了,倒让林家的姑娘照顾。”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威胁了。贾母有点恼怒,二媳妇怎么这么说话。黛玉虽说的话很阴损,但毕竟没撕破脸,抓破皮的。你听着不舒服是你的事。可你不能拿出一付泼妇打架的派头吧。失了你侯门夫人的身份了。她扫了一眼自己的二个侄儿。见二个侄儿谁也没说话。可见这二个侄儿还挺认同她的话。
黛玉脸上的笑容没了。见黛玉不再假模假式的笑了,二婶心里那个痛快。直如大热天喝了一杯冰水。爽快,透溜!
这辈子还没人这么气她。还一个小毛头孩子。你一个小孩家长点心眼子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和老娘过招,你还太嫩了。
贾母虽不满二婶娘说话这么直接,可也觉得,史家应该接走湘云。见黛玉没了笑容,为防黛玉和二婶起冲突,,她说道:“
玉儿。二婶说得也对,湘云就算病了,也该婶娘们照料,你一个小孩家,可怎么知道照顾别人呢。你回去帮她收拾点东西。送湘云回去吧。”
黛玉不接贾母的话,她转向了史家二叔;“二叔,三叔。我才疏学浅。刚才看了一段三国的野史,想请教二位叔叔。”
“什么野史,你到底想说什么?”贾母一皱眉,黛玉怎么不知进退了呢。这件事没法再进行了。史家虽没什么证据证明是你干的。但谁也不傻,这事大家都能想出来是你干的。你说二句场面话退了就行了。她想着,从炕上走到了黛玉的面前。“好孩子,这看书的事以后再说,先帮湘云收拾东西回去吧。”
黛玉温温柔柔地笑着扶住贾母,凑到贾母耳边轻轻说了一番话。贾母刚开始还没觉怎么样,可停了一会。突然神色大变。看黛玉的神情从原来的责备。竟变得十分严肃。
偏这时,外面琥珀的声音传进来:“老太太,大太太来送水果了。”
贾母脸色一沉。这大儿媳妇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有事啊。她扫了二个侄媳妇一眼,忽说道:“二位侄媳妇,你们先出去和大嫂子聊聊天。我老婆子岁数大了,最爱听个野史故事,倒要和二个侄儿听黛玉讲讲故事。”
二婶和三婶都愣了。林黛玉倒说了什么话。让老太太如此神态。又为何留下林黛玉和他们的老爷。这到底怎么了。“
虽心里疑惑,二位侄媳妇却不能不听贾母的话。二人站起身福了一福,朝外走去。
二人刚到门口,贾母又说道:“侄媳妇,李家儿子吐血了,不好意思再娶湘云。这事大家都这么说。若从我们嘴里传出别的。到时大家面子可都不好看。”
这是警告二个侄媳妇不准乱说话了。二个侄媳妇气得肚子直鼓。敢情她们受了委屈。还得打落牙齿肚里咽?不能跟任何人乱说?
史家二个叔叔终是当过官的人。马上明白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十分严肃地瞪了二人一眼。
史家二婶和三婶虽满肚皮的恶气,但到底不敢违抗老太太和自己家男人。只好忍着气出去了。大太太本待想进屋去探个风声。却见二个小婶从里面出来了。琥珀又说让她款待二位小婶,她想了想。倒也正中下怀。满面喜风的拉二个小婶去她那边坐去。
二个小婶因老太太放话了。怕惹老太太猜疑。倒不敢去大太太那里。
刑夫人只好领二个小婶到贾母旁边的一个厢房就坐。
三人坐定。正待要好好盘问一番。却见琥珀桩子似的立在一旁侍侯着。想了想,终不敢让琥珀退下。心里却愤然,只好朝自己的丫头使眼色。二个丫头忙退下。去找二个小婶的丫头婆子们打探去了。刑夫人一边和二个小婶说话,一边留神着大屋里的动静。
她的二个丫头找到小婶们的丫头和婆子。却见鸳鸯正陪着她们说话。
“你这衣服上的花绣得好美。谁绣的?”
刑夫人的丫头们插手不上。只好笑着说绣花的事。
但眼光却都瞟向了贾母的正房。
老太太和史家二兄弟外加黛玉说什么呢。
这时,王夫人的和王熙凤等也都在各自的屋里犯嘀咕。这林丫头到底使了什么招术。让老太太重视到这种地步。把二个婶娘都赶出来。光他们四人在屋里商议。
大家虽都万分注意这贾母的大屋。可屋里边的黛玉却平静得很。老太太说过,每逢大事有静气。
她得练静气。。老太太待二位婶娘走后。示意黛玉说话。黛玉刚才还练气,静如处子呢,此刻只好动如脱兔。好家伙,此时自己不出手谁出手。难道让老太太出手?人家老太太是裁判员。一言九鼎呢。她忙笑道:“
二位叔父,那野史上说,三国期间赤壁之后,孙权怕刘备势大,没法控制,就想出一计,要联姻。”史家二叔不耐地说道:“这个谁不知道,你提这个干什么?”
黛玉淡淡的笑道:“这个是正史。我说的是野史。那野史里却不是与刘备联姻。”
“不与刘备,又与谁联姻?”
黛玉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