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杀手尸体无疑是让段无煞极度气恨。
偏偏前来的白衣男子武艺高强,他们的阵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为避免全军覆没,无奈之下只能逃之夭夭。
四周很快静谧下来,夜幕逐渐被浓重的雾气萦绕。
空气中的血腥之气还不曾散去,渐渐的有飞鸟窜在树林间。
沈千夏这才舒缓一口气,身子轻轻靠在树干上,揉了揉太阳穴,想缓解晕沉沉的感觉。
司徒澈转身缓缓走近,微弱的光线下,她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疏离冷沉的气质。
“你还好吧?”他开口问她,微哑的音色如沐春风。
沈千夏一怔,抬眸笑了笑,“还好,你呢?”
“你身手不错,可他们的阵法似乎能扰乱你心神?”司徒澈再次开口,目光有疑虑与探究。
她再次怔住,心底漫开几分讶异,“你看出来了?”
“嗯。”
沈千夏想着,莫非这就是让她找机会撤退的原因?
她想站直身子,似乎很无力,忽然感觉到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
她轻拧着眉,吃力地挪动身子,与树干保持点距离。
司徒澈瞅着她略微摇晃的身子,紧拢着眉心问道:“你受伤了?”
沈千夏愣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只是后背那黏糊的感觉,似乎是血…
“大概是不小心被伤到了,不碍事。”
然而司徒澈并不相信她的话,他从袖中拿出火折子,借着不太明亮的光,视线从上而下看了一眼。
随后落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
司徒澈伸手欲拉住她。
沈千夏自己背转过身,“后背没有疼痛感,可是似乎在流血。”
司徒澈将火光凑近,心口莫名揪紧。
她的衣裙已经变成暗红,整个后背都被血迹浸染,而她浑然不觉?
“蚀夜楼有种利器涂着特殊药物,伤口极小,却能血流不止,你现在情况很危险,我得马上先给你止血。”
他的声音没有那种疏离的感觉,仿佛有点焦急,语气不再那么平静。
沈千夏有片刻的恍惚,自己何时受伤的?竟然没有感觉吗?
司徒澈扶住身形不太稳的她,让她背对着自己,快速将她的衣裙往下拉了一点。
沈千夏一惊,“住手,你让我回去,望月能替我包扎。”
“你确定能挨得到那时候?”
“男女授受不亲!”
司徒澈冷嗤,“生死攸关之际,你跟我说那些没用的?”
沈千夏虚弱地往前倾倒,他扶着她坐在大树旁,她扶住树干,背对着他。
“伤口在后肩膀处,不会看到什么,你把我当成大夫就是。”
司徒澈再次开口,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沈千夏动了动嘴唇,弱弱地吐出几个字:“我还是轻看他们了。”
后肩处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伴随着奇异的药香,令她的神智清醒两分。
司徒澈眸光幽暗,指尖轻微颤抖着,“以后还敢逞强?”
她无奈地轻笑,沉默不语。
“在你心神恍惚的一刹那,不经意间划伤的你,伤在后面,没有痛感所以你不曾留意。”
沈千夏嗯了一声,也只有那个时候能出手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