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
东宫此时是良宵美景。
城内也恢复宁静,百姓都已入眠。
然而,郊外的树林却如同一场血雨腥风,无比激烈。
沈千夏躲在树上,看着那一红一白的身影如蛟龙般,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原本在东宫喝酒的两人,除了眼神交锋外,言语上都不曾有过激之处,不知道怎么在离开东宫后就打起来了。
萧夙寒看上去疯癫狂妄,说话嚣张不顾后果,还说得过去。
可是司徒澈冷静稳重,竟然能和他对打起来,实在有点奇怪。
而且沈千夏观察司徒澈良久,觉得他身子似乎不适,可能是心疾又犯了?
她不放心之下,于是偷偷跟了过来,更好奇萧夙寒说了什么,能让司徒澈动怒。
暗黑的夜色中,刀光剑影增添几分光亮,阵阵寒芒陡增丝丝凉意。
司徒澈出招快准狠,雷霆之势,杀意像是刻意收敛,有所顾忌。
萧夙寒的招式正如他人,阴柔而婉转,期间夹着一股狠劲,变幻莫测。
沈千夏觉得这样的打法不常见,却又有点似曾相识。
两人一时间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高手之间的对决总是赏心悦目,看得眼花缭乱,沈千夏认为跟着来这一趟倒是值得了。
司徒澈与萧夙寒在一番对招之后,相继飘落在地,遥遥相望,目光皆是锋利。
萧夙寒打开折扇,放至下颌处,“东篱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与七王爷一样令人叹服。”
“南晋有你们在,还的确是高枕无忧,真是羡慕至极啊。”
司徒澈冷嗤:“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你心里那些阴暗想法可是路人皆知。”
萧夙寒笑了笑,没有否认他的说辞,坦然承认:“兵不厌诈,我不过是起了玩心而已,无关两国之间的交锋。”
“你究竟与李天师有何渊源?”司徒澈冷冷问他,眸光锐利。
萧夙寒甩了下折扇,妖娆的脸上笑意不减,他抬脚缓缓上前,“你们南晋的天师,怎么会跟我有渊源?”
“我也就是好奇太子妃的凤命是如何推算的,就偷偷探了次钦天监,谁曾想能在那种地方遇到你呢。”
司徒澈自然不信他的鬼话,扬起剑指向他,语气森寒:“不说就做个死人吧。”
“两国交战时都不斩来使呢,你未免太没有待客之道了吧?”
“我可不是讲原则之人。”
萧夙寒大笑:“想不到七王爷离开上京,我还能见到与他能媲美之人,真是幸会。”
司徒澈的视线淡淡地落在他身上,语气变得漫不经心:“你倒是嚣张了不少。”
三言两语后,两人相继出招,震得树叶纷纷而落。
一向忌惮容湛的萧夙寒,在容夜的婚礼上敢肆意挑拨,在司徒澈面前狂妄自大。
确实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沈千夏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他那些招式似乎与蚀夜楼杀手有异曲同工之处。
莫非蚀夜楼是北越王在南晋培养的势力?
她仔细盯着萧夙寒的招式,敛神屏气,同样的有种让她眩晕且心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沈千夏目光一冷,扫向树底下的萧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