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洛闻言,抬眸莞尔一笑:“我不一定会输男儿,父亲如此相信我,我肯定会竭尽所能的。”
皇后眸光淡淡地看着她,语气有几分沧桑与无奈:“王家的希望就靠你了。”
王惜洛怔愣了一下,瞅着皇后有些恍惚的神情,不经意地转开话题:“姑母,您既然那么反感皇上,当初为何要嫁给他?”
一颗黑子从皇后的指尖滑下,滚动几下后在桌子边缘处停住。
她语气低沉地问:“你知道什么?”
王惜洛坦言:“那尊送子观音,你似乎很厌恶,明明是在强颜欢笑。”
提起这个,皇后不禁冷哼道:“沈暮雪那个草包,让本宫心里添堵,她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本就无比清凉的屋子,陡然间又冷却几分。
王惜洛进宫前已经听说,沈暮雪因动了胎气,以后不能随意踏出东宫。
她原本还疑惑,沈暮雪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动了胎气?
现在想来,沈暮雪大概是得罪了姑母,才有如此下场吧!在东宫养胎不能随意踏出,那不和冷宫相差无几?
须臾,王惜洛继续说:“既然不喜欢,就拿去兑了银子也好,放在房间不是更膈应吗?”
皇后的眸光瞬间凉了下去:“若要成大事,就必须舍弃很多,本宫如果诞下他的孩子,将来只会更加痛苦。”
“现在很多事情,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王惜洛垂眸不语,手中的棋子一时不知该如何落下。
她的话虽有理,可听着却有那么点令人遐想。
为了王家,为了容湛的宏图伟业,王惜洛觉得,她姑母的牺牲比她可大多了。
“姑母这些年真是委屈了,什么苦楚都往肚子里咽。”
王惜洛不曾抬眸,语气有些惋惜与心疼。
皇后只是清淡地笑了笑:“这些只是暂时的,一切会好起来的。”
王惜洛点头:“那倒是。”
随即她又露出担忧之色:“不过皇上向来多疑,您得谨慎点才是,万一被他发觉什么,在这深深宫阙中,王家也怕一时无策,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皇后微微一怔,眸底闪过一丝莫名,嘴角抹开一丝冷意:“若不是沈千夏将洛药王带来,怎么会弄到如此境地?”
“偏偏那老头还让老皇帝身子好转,一大把年纪了,还想让老娘给他生孩子,真是病得不轻!”
话落,皇后将面前的棋盘烦躁地拨乱,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令她抓狂不已。
王惜洛错愕地看着她,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样咬牙切齿的话,还是惊了惊。
她连忙起身,推开门朝外瞧了瞧,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灼热的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眯着眼睛确定没有闲杂之人时,王惜洛才舒缓一口气。
她回眸看向皇后,心有余悸地说:“姑母再气愤,也得提防隔墙有耳,否则前功尽弃啊。”
皇后闻言,嘴角动了动,终是将一些情绪压下,平静地说:“本宫清楚,时机未成熟前,不会沉不住气的。”
王惜洛上前,继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