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惜洛目光一顿,脚步瞬间变得很重,稍微缓了下来:“不必了。”
有些事她先斩后奏,就是怕父亲与姑母从中阻拦,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卧薪尝胆,她已经听够了。
她容不得自己爱的男子,整颗心只装着另一个女子,不用特殊手段,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的。
紫烟还是有点不放心,战战兢兢地说:“您知道丞相与柳家素来就不合,万一此事暴露出去,恐怕会对您不利啊。”
王惜洛淡淡地说:“不过是利益关系,父亲太过顽固,明明有可利用的东西,哪有放着不用的道理?”
紫烟低声道:“可是他们肯定也是不怀好意的,说不定正寻思着如何利用您呢。万一出什么纰漏,只怕是要将您拖下水啊。”
王惜洛冷哼:“待事成之后,父亲他们自然会明白她的苦心,只要与容湛绑在了一起,还怕抛不开那些人吗?”
紫烟哑然,顿时无言以对,主子的决定她不好过多言语。
静谧的冰河岸,寒风卷起地上的残雪,然后落在冰面上。
容湛负手而立,身旁萧条的树枝随风摆动着。
不多时,司徒澈宛若天神降临,月白的衣衫纤尘不染,一双清淡的眸子里,寒气还不曾完全褪去。
容湛神色微动,语气浅淡地问:“怎么样了?”
司徒澈驻足,拂了下衣袍:“不出所料,那些人比普通杀手难对付,犹如傀儡,杀人如麻。”
容湛上下打量着他:“受伤没?”
司徒澈一怔,轻哼道:“七王爷多虑了。”
容湛继续说:“接下来我们得设法在北越王宫找线索,嗜心蛊该如何解蛊。”
司徒澈脸色陡然一变:“你说什么?千夏中的是嗜心蛊吗?”
“嗯。”
气氛一度凝结下来,两人皆是清寒冷冽。
司徒澈对医术蛊毒方面虽算不得精通,可是都有所了解。
以情为蛊是常见之事,而嗜心蛊可以算得上是最厉害的一种。
他眸光凝聚着凉意,紧握着拳:“李束还真是个狠人!十二年前就能弄如此变态的蛊!”
容湛心尖微痛,蛊虫在她心口处,随时可能有危险。
那种生命被其他东西掌控的感觉,该是怎样难受?
“他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容湛凉凉地开口,浑身有股暴戾弥漫开来。
司徒澈瞥着他:“先想办法解蛊,其他事情先缓缓,李束面临的还有北越内部的纷争,就让他先折腾一阵,这事攒着一起跟他算。”
毫无温度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语气,溢着浓浓的狠厉。
容湛看向东方的天际,一抹极淡的白隐隐浮现。
让李束去搅和北越内部,倒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转身:“让玄风阁看着那帮人,免得出来为祸苍生。”
“我已经让郑叔安排了。”
“好,你办事我放心。”
扔下这么一句,容湛离开了冰河,朝王宫方向走去。
须臾,司徒澈也转身离去,整个冰河更加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