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
明帝在众太医的束手无策下,一直昏迷不醒。
容夜一大早发出旨意,昭告天下。
柳承父子通敌叛国和沈家欺君犯上,皆证据确凿,判沈柳两家相关人员秋后处斩。
不知是否出于什么其他影响,最终没有下令诛灭九族。
仅仅是沈家和柳家所有人被判斩刑,其他旁支幸免。
而沈暮雪因有孕在身,待产下子嗣后再处决,先关押在刑部大牢。
这些事算是尘埃落定,坊间在此敏感时期,皆不敢议论太多。
如今北越屡次在北关挑衅,战事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虽然有定北侯父女镇守,可没有容湛亲临,大家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都不清楚这和平日子还能有几天。
清晨的街道已经很热闹,容湛派出的人日夜巡逻,整个京都还算是井然有序。
“咦,那一大群人是干什么的啊?那么多马车是装的什么东西?”
“好像是从七王府出来的,这莫非是给沈千夏送聘礼?”
这么一说,人群开始沸腾了。
纷纷走到街道两旁,驻足观看。
“天啦,这排场可赶得上当初皇上娶皇后啊!”
“可不是,这聘礼得有多少抬?七王爷真是大手笔。”
“七王爷娶亲,我们也得跟着高兴,他都能安心娶媳妇,就说明北关无忧啊!”
“你说得对,我们只管跟着高兴就对,有七王爷在,何惧北越那帮人?”
“……”
更有大胆的猜测,沈千夏是凤命在身,那嫁给容湛,岂不是说明容湛是未来天子?
不知不觉,很多人像是吃了定心丸,特别是在容夜暴戾处理政事后,大家的心已经偏移。
沈千夏坐在树下喝着花茶,望着院中各种花儿在朝露的滋润下竞相开放。
早晨的阳光还很温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声,锣鼓喧天的很是热闹。
“望月,外面是怎么了?”
正在门口不远处修剪花草的望月,连忙探出头看去。
“小…小姐,是七王爷送聘礼来了。”
闻言,沈千夏惊得站起身子,声音在听雨轩外戛然而止。
沈千夏抬步朝门口走去。
踏出门槛,撞上容湛深邃深情且带着笑意的眸子。
她心口一窒。
再往后一看,浩浩荡荡地看不到尽头。
围观的群众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都想目睹容湛这惊人的聘礼。
沈千夏惊诧地看着他:“容湛,你这未免也太高调了?这完全是皇室的礼仪,太子当初娶太子妃,都没如此隆重啊。”
容湛温柔一笑:“你当得起世间最好的,这也是我的诚意。”
她调侃道:“你平时一直都低调,忽然这么大手笔,不怕世人诟病,说你奢靡吗?”
容湛凝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邪妄的笑:“为了你,奢靡一次又何妨?别人要说,就让他说去吧。”
沈千夏哑然。
就知道跟他说这些没用,他依旧会坚持自己的意愿。
只是…
这么多的聘礼,该如何安置?
她望了眼身后的听雨轩,笑着问:“我那院子装下这些东西后,可能就没我的容身之处了。”
容湛浅浅笑道:“你身后的几所院子都是你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沈千夏听得诧异不已。
她转身看着那紧挨着的一片宅院,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把它们买下来的?”
容湛坦言:“你搬进听雨轩时。”
沈千夏怔了怔,不说话了。
他那么早就开始有想法吗?
容湛握住她的手,柔声说:“以后我的所有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沈千夏瞥了眼他身后的夙远他们,嗔道:“你的脸皮是越发厚了。”
容湛轻笑,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乎要将她卷入。
他吩咐夙远将聘礼安放,然后牵着她往听雨轩走。
望月也连忙帮着夙远一起安排,听雨轩外一时人声鼎沸。
围观的群众久久不愿散去。
“你已经认司徒澈那个哥哥了?”容湛侧眸问他,嘴角挂着笑意。
沈千夏嗯了一声:“你那么忙,其他事情都了如指掌啊。”
“只有与你有关的,我才关心。”
“贫嘴。”
“是真的,你是司徒家的女儿,我更加觉得自己走运,能捡到你这个至宝。”
沈千夏笑意盈盈地说:“你早就知道真相了,看来是早有企图。”
容湛轻笑:“不早点行动,怕你跑了啊。”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响在她耳畔,拂人心神。
沈千夏深吸一口气,忽略他浑身自带的魅惑,问道:“现在皇宫里有什么情况吗?”
容湛点头:“皇上可能时日无多,我怀疑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如此。”
“受刺激?莫非是皇后娘娘?”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容湛的目光沉了下去,语气陡然间转冷。
沈千夏猜想,明帝到底是他的皇兄,被别人投毒迫害,肯定是不爽的。
她问:“你打算怎么办?”
容湛清冷的眸子顿了顿:“容夜就在这段时间可能会继承大统,在那之前必然会先拿王家开刀。”
“就让他们相互去折腾吧,我只要安心娶你就好。”
明帝还在呢,容夜继位除了说明帝病重不能打理朝政外,似乎还能一劳永逸。
只要将皇后谋害皇上的事情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