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去。”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强势,听在她耳中却不反感。
话落,他撑开伞踏入雨幕中,言行举止间邪肆而不乏气势,入眼皆是绝美画卷。
容湛出了听雨轩,夙远立在雨中,看着撑伞出来的自家主子,他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大半夜的,原来是跑来见沈千夏,还是彻夜未归,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他朝容湛行礼:“王爷,您是怕还有刺客来袭击沈小姐吗?”
容湛没有回他,而是吩咐:“将听雨轩旁边所有的院子都买下。”
夙远一怔,却又不敢多问,只是委婉地说:“有的院子已经住了人,王爷的意思是都赶走吗?”
容湛挑了挑眉:“本王有说赶吗?是都买下,不是烧杀掠夺,至于住没住人,有多棘手,那都是你的事。”
夙远悲催不已,硬着头皮接下这差事,在上京这个地段有独立院子的,身份也都不简单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打着七王爷的名号,什么事情自然都是迎刃而解的。
然而,容湛却说:“不要让她知道本王的举动。”
夙远心神一震,不禁问道:“您是想让隐卫住进这些院子,将沈小姐保护起来?”
容湛也没有回他,淡淡地说:“她已经被容夜盯上了。”
夙远面色突变,他这是打算与太子对着干了?
“王爷,您向来不与女子亲近,怎么突然为了沈三小姐,变得冲动起来?”
冲动?
容湛邪妄一笑,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理智了,否则何需如此麻烦。
他倒是很好奇也想看看,她如何凭借一己之力脱离容夜,将自己的名字从册子上况立即汇报。”
雨继续下着,树叶被冲刷得一尘不染,树枝被压弯了腰。
容湛一离开,雨丝立即拍打在沈千夏的脸颊,凉意瞬间透进肌肤,她下意识地轻轻往后退了两步。
沈千夏抬头望着漫天细雨,略微走神。
望月这时才从惊魂中镇定,虚浮地走到她面前:“小姐,您和七王爷似乎很熟悉?”
很熟悉吗?
沈千夏回神,没有回答她,望月疑惑中更加后怕:“奴婢觉得七王爷看上去比太子可怕呢,您要小心才是。”
她捏了捏望月布满担忧的脸,“皮相最是能迷惑人,你可不能只看表面。”
望月急得跺脚:“不是说皮相,是那种威压和气场,比太子殿下更加震慑人,站得远远的都能体会到那种暴戾的气息。”
沈千夏松开手,她倒是没觉得那么恐怖,甚至怀疑传言有误,莫非真的有什么误解?
望月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您刚才在听奴婢说话吗?”
沈千夏将她摇晃的手拨开,“必须有那种气场,才能压得住太子啊,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望月不再多言,只好将担忧压在心底。
沈千夏转身回屋,她忽然发现自己竟帮着容湛说话,潜意识里已经将她当作能与容夜抗衡的人。
傍晚时分,沈千夏收到了一份帖子,印有东宫的独特标记,精致而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