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地势太高。”
“排长,俺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地势高雪就不化了,按道理说这里离太阳更近,应该更容易化的,你看太阳照着就是不化。”张二顺说。
“这都是常识,中学的地理课本上就有:在山地,气温随着海拔升高而降低。大致海拔每升高100米,气温下降0。6c,现在这里的海拔最少有有2000米,比山下是温度要低十多度,现在气温至少是零下七八度,这么低的温度,天上下的雪肯定不会不化了。”孙家树耐心地解释。
“哦,原来课本上都有,只怪我没有好好上学。”张二顺说。
随着山势越来越陡,队员们走着开始滑倒了,而且越来越冷,手脚也变得冰凉起来,刚才还兴致勃勃的队员们不敢再大意了,都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唯恐再次摔倒了。路面越来越滑,有时候走一步会退三步,队员们只好拔出了军刺帮忙,忽然,前面的人停下来不走了,孙家树急忙走过去看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一名队员不小心滑进几十米深的深沟里去了,他试了几次想爬上来,但是都以失败告终,孙家树暗自责怪自己,当初在爬雪山前应该好好讲一下注意事项,不热也不会有队员滑下去,现在必须想办法把他弄上来,如果丢下他不管,他等于就被淘汰了,现在大家都是竞争对手,淘汰一名队员就等于少一名竞争对手,到底要不要救他上来呢?
“大家快把背包带解下来。”孙家树说着放下自己的背包,先把自己的背包带解了下来,现在是特别时期,大家就是一个集体,只要是集体中的一员,就绝不能抛弃,背包带顺着山沟扔了下去,绳子放到半山腰就不够了,孙家树接过别人递过来的背包,把两根接在了一起,背包带勉强垂到了那名队员身旁。
那名队员看到了背包带,不顾身上有伤就急忙伸手抓住了,就像溺水的人垂死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抓着背包带努力向上攀登,但是,太滑了,他的脚只是在原地打滑,虽然经过了一番努力,还是没有上来。
“来,咱们大家一起用力把他拉上来。”孙家树说。
几名队员听到招呼走过来一起拽着背包带,掉下去的那名队员慢慢地被拉了上来,他上来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惊魂未定,幸亏有人救他,否则,要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冻死了也无人知道。
“同志们,再往上全是冰,大家一定要注意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大家都用背包带绑在一起吧,这样就可以避免有人掉进沟里去了。”孙家树对大家说。
听了孙家树的话,大家一个挨着一个绑在了一起,然后继续前进。虽然走的时候不停地有人滑倒,但由于有绳子拉着,滑倒的队员很快就站了起来,大家踩着前面的队员趟出的冰雪路,一个紧跟一个,踏着蜿蜒崎岖的雪路向上摸索行进,现在大家真的成了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谁也离不开谁。越往上爬,山势越陡,冰层越厚,爬着就越滑,而且,越往上爬天气越冷,空气也越稀薄,人的体力消耗越大,队员们整体放慢了速度,再也没有人“嗷嗷”叫着跑了。
忽然起风了,而且风越刮越紧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样,一张嘴,冷风钻进嘴里,吹得半天缓不过劲来,一会儿竟然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战士们个个都变成了雪人,整个队形好似一条银蛇,在雪山上缓缓移动。越往上爬,山势越陡,道路越滑,好多战士的双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甚至走一步跌一跤,如果没有绳子拽着,恐怕又要滑进山谷了,现在队员们是又饥又冷,有的干脆拆开了被子披在身上,即使这样还冻得全身哆嗦,要不是人多互相鼓励着,早就停下来不爬了,现在总算体会到当年红军爬雪山的艰苦了,他们当年可都是穿着单衣服甚至草鞋爬的雪山啊,真不知道前辈们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是怎么过来的呀?
“排长,俺怎么有点头晕啊。”张二顺问。
“你有恐高症,注意别往后看,你往前看,快要到山顶了,再坚持一会儿。”孙家树提醒张二顺说。
“排长,俺根本就没往后看,就是感到头晕,胸闷,还想吐,排长,俺快走不动了。”张二顺说。
“不好,你现在肯定是高山反应。”
“排长,什么是高原反应?”
“平原的人爬高山的时候,由于氧气稀薄,气压降低,会产生呕吐、耳鸣、头痛、呼吸急迫、食欲不振、发烧、睡意朦胧,严重者会出现感觉迟钝、情绪不宁、精神亢奋、思考力、记意力减退、听、视、嗅、味觉异常、产生幻觉等,也可能发生浮肿、休克或痉挛等现象。看你现在的状况,符合好几项,八成是产生高原反应了。”孙家树说。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前面传来消息,有人晕倒了,孙家树告诉他们是高山反应,让前面的人想办法把他们都抬上去,谁也不能被拉下。
“排长,我不行了,我的腿有点软,我要倒下了。”张二顺听到前面有人晕倒,心里就开始发怯,心一怯就没底气了,加上有恐高症,说着就要瘫软下去。
“张二顺,坚持住。”孙家树急忙去扶张二顺,但他的脚一滑,跟着张二顺就滑倒了,他爬过去抱住张二顺,只见张二顺脸色苍白,口吐白沫不醒人事,正在行进的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235,这么多人倒下要不要向指挥部求援?”高天赐问道。
“不能,他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