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每想要试探一二,却总是被季老太太的长嘘短叹给打回来,这让她内心深处十分的不安。
“好了,奶奶也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点儿睡吧,你放心,奶奶一定会给你重新找一个能够托付终生的人,至于温言的事儿就再说吧。”言下之意竟是不打算再撮合她和季温言二人了。
白茶舌根发苦,但是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反对意见可以提呢。
“好的,奶奶晚安。”她只能顺从季老太太的心意。
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戴着的粉钻,这份奢华耀眼于她而言终究是遥不可及,从十年前父母锒铛入狱,哥哥策划绑架案失败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她白茶只能做一棵依附他人的浮萍。
原本指望的嫁入季家,现在看来也是遥不可期了,那她手上的粉钻成了她唯一的资本。
白茶用右手紧紧地捂住了左手上的戒指,仿佛夜色阴影中,随时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她的珍宝。
出了昨晚上的事情,季老太太一直觉得心里不安,早上起了个大早,吩咐人去叫白茶一起来吃早饭。
季老太太坐在餐桌前,面对一大桌子玲琅丰盛的早饭,心里还在盘算给白茶指个什么样的人好,但是思来想去都觉得还是季温言最好,昨晚上也是无奈之下才对白茶说了那么一番丧气的话,今天一定要好好解释一番。
这么想着,罗美兰先来了,到了饭厅先是站在餐桌边上恭敬地打招呼:“妈,您早。”
季老太太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她,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罗美兰也早就习惯了,认命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刚拿起勺子准备喝一口燕窝粥,季老太太咳嗽两声发话了。
“今天你还是把温言叫回来吧,我想过了,他不听我的话总要听你这个当妈的话,你告诉他,让他做好准备早一点儿娶茶茶!”话里的语气不容置疑。
罗美兰只觉得心里窝火,老太太这是那她做马前卒,把她推出去,事儿成了是她季老太太撮合有功,没成就是她这个儿媳无能,左右碍不着季老太太什么事儿。
一番思量之下越想越气,扔下陶瓷的勺子在盛粥的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粥都被溅到了桌上。
季老太太看着桌上的星星点点燕窝粥的痕迹,一张脸拉的老长:“老大媳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美兰抬起头并未直视她,下巴微扬倚着餐桌说道:“没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妈您是什么意思?非要把个品行不端满嘴跑火车的女人塞给温言,还让我这个当妈的去做这种事!”
季老太太在季家说一不二这么多年,从来没想过罗美兰这个一向唯唯诺诺的儿媳妇儿竟然还敢和她顶嘴,也是气不打一出来,拍着桌子就骂:“你看看你是什么教养!我当初就跟季明说过不能够娶你这样的女人,你简直就不像话!”
“妈,您可别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