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大夫人你怎么了?”
“太医,快叫太医!”
主桌上面,可谓是人仰马翻。好在这次二皇子陪着二皇子妃到丞相府,为了表示孝心,也是带上了太医的。只是眼下,在前院的男人们的席面上坐着,现在叫人去喊过来,也要一刻钟。
张大夫人身边的二皇子妃吓得花容失色,立刻让下人将母亲抱着进了正屋,放到了床榻上,叫来了一旁候着的苏立夏。
“苏女医,你快给我娘看看!”
之前还面色红润的张大夫人,此时此刻肤色苍白,呼吸急促,满头大汗,看起来似乎是格外的难受。苏立夏掀开了大夫人的衣摆,才发现下面的裤裙竟是被鲜血染红了。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已经用针灸之术止了血,不该这样才是啊!
张大夫人的病情,是太医确诊之后,苏立夏看了脉案,根据医书之中的传承对症下针,照理说,是不该有问题的。
苏立夏抓住了她的手把了把脉,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对方的症状,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她到底还是有过一些基础,再加上那医书传承本就厉害,她天赋不错,因此一下子就看出来,张大夫人的病情,并非之前那位徐太医诊断的那般简单。
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徐太医误诊了!
自从在端平县发生过一次讹诈事件,苏立夏就再也不会轻易给人诊脉,更别说她眼下只是个女医,根本没资格断脉,又如何能质疑太医的医术?
可是,对于张家人来说,大夫人是因为她的针灸之后加重了病情,如果大夫人出了什么意外,她便逃脱不了追责!
苏立夏咬了咬牙,立刻掀开了大夫人的衣物,重新下针。她还有挽救的机会,只要撑到师父来就好了!
正屋的房门口,韩夫人有些紧张地拉着苏长乐的手,神色间满是惊叹。
竟然真的发生变故了!
长乐姑娘果然是厉害,居然早早就看出了端倪。不过,太医很快就会来,她们这个时候自荐,怕是不会被相信的吧!
所以,一切,还是得等太医来了之后再说。
得到了消息的太医来得很快,除了原本为张大夫人诊脉的徐太医之外,还有一个容貌清俊,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说来也巧,这位太医便是院正黄大人,他就是苏立夏新拜的师父,也是张大夫人的远亲,所以才会出现在今日的寿宴上。
房门被关上,也阻碍了旁人的视线,除了二皇子妃和贴身伺候的丫鬟们,其他人都不能进去。
“长乐,你说伯母能好吗?”
韩明芝小声地问了起来,好歹是寿辰,结果却遇上了这样的事儿,怎么看怎么糟心。
“如果那位院正大人是个真有本事的,那就只是虚惊一场。”
苏长乐回了一句,她不知道宫里厉害的太医到底是什么水准。不过,以张大夫人的情况,要想根治的话,恐怕不容易。
说起来,张大夫人也是可怜,不知道受了多少罪。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张大夫人的病,真的是隐疾了。对于现代人来说,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更别说古代接受封建教育的女性。
她们的身体私密地方,绝不能被外男看到,甚至连描述出来都是一种羞耻的事情。所以,大夫会误诊是再正常不过。毕竟,他们无法亲眼见到具体的症状,只能通过女医之口猜测。擅长妇科之证的太医,更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现代能通过手术割掉病变的部位,一劳永逸。可古代,只能靠中药慢慢调理控制。直到控制不住,那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要是那位院正大人名副其实,苏立夏今日,便就算是逃过一劫。哎,虽然她想看苏立夏倒霉,不过,对方的运气,似乎一直都挺好的。
正屋之中。
“黄太医,我娘到底是怎么了?她不会有事吧?”
“夫人的病,是双症齐发,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不醒。我那徒儿的针灸术,的确是能控制住夫人脉案上的血瘘之证,可夫人最严重的,却是葵水血崩。”
黄太医不愧是院正,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大夫人的端倪,倒是为苏立夏解释了几句。徐太医确认过后,满脸羞愧之色。
开了药,黄太医交代丫鬟立刻前去煎煮,随后便指点苏立夏,继续用针灸术,在张大夫人的身体上下针。一刻钟后,张大夫人缓缓苏醒了过来,二皇子妃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很快,张大夫人恢复的消息便传了出去。
“看来今日是用不上我了,夫人,明芝,往后不用刻意对丞相夫人提起我,免得承担风险。不如等着有朝一日,丞相夫人亲自求上门来,你们再应下吧。”
角落里面,苏长乐浅笑着开口道,话中却是透露出一股狂妄自大的意味。
这是笃定,黄太医是治不好张大夫人的病了?
母女两个面面相觑,却莫名的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张大夫人身子不适,自然是不方便招待众人了。客人们不想扰了主人休息,便也纷纷告辞离开了。而苏长乐也跟着韩夫人她们上了马车,离开了丞相府。
临走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神色间意味不明。
一个时辰后。
苏立夏跪在了黄太医的面前,语气恭敬。
“谢谢师父为我解围,否则的话,弟子今日,怕是要断送女医之路了。”
“起来吧,你能发现误诊,及时补救,已经很不错了。以后每日来我府上,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