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重重的摔门声“砰”的一下,紧接着楼梯处就传来一阵急燥而杂乱的脚步声,不消一会厢房的门就“砰”的一下被人踹开了,楼下的男人已经杀气腾腾的冲进来,骂骂咧咧道:“真当我铁拳阴恭这名号是盖的吗?色胆包天的龟孙,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嫌命长……”
他刚踏进卧室就瞧见了地上的两人,一男一女,女的坐在一旁,男的昏迷不醒,此刻那少女正瞪大眼死死盯着他。
此情此景无论换谁看到,都会忍不住往那方面想,何况方才经过我与李念的一番挣扎打闹中,两人的衣裳都颇为凌乱。他愣愣地盯了一会,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急急转过身,背对着我和李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姑娘,真是……现在的年轻人太过放纵,这还没到晚上呢,你们……你们……”
我本来已经消去大半的火气蹭的一下又冒了上来,这都哪跟哪啊?
说什么不行非得说我跟他有一腿,老娘正愁没处撒火呢,“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们在亲热?还没到七老八十岁就瞎了眼,说话还不带脑子,莫不是得了未老先衰症?”
阴恭本来正准备要走人,一听到我明目张胆在骂他,不免有些恼火。
阴恭哼了一声,粗声粗气道:“姑娘,我这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要不识抬举。说好听点你是年少无知,不知轻重,说难听点就是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欲扰民损害公物。”
看在她还是小姑娘的份上,便不跟她计较。
我:“说谁扰民呢?我在房间里呆的好好的,你无缘无故闯进来骂我一通你还有理了,还对我指手画脚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还是度化众生的如来佛祖?我最讨厌像你这种自己为是的人。”
呵,敢情他私闯别人房间还有理了,即使明知开始是自己做错在先,可我就是不想低头不想退步,就是想逞一逞舌之快,图个快活。
阴恭:“姑娘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我好言相劝你不听也就罢了,还要将我的意思曲解。你……”他深深的扫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边走边道,“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年轻人,唉。算了算了,我跟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计较个什么劲?”
我一个箭步挡在他前面,不依不饶道:“站住,先把话说清楚。说谁乳臭未干呢?我还说你倚老卖老,为老不尊,混肴是非呢。”
他脸上满是不耐烦之色,伸出手就要揪我衣领,忽然想起我是女子只好将手放了下来。
“走开,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娃子,老子早就一掌劈死你,还能留你在这叽叽歪歪给我添堵。”
“你倒是动手试试看,谁劈死谁还说不定呢!”
“口气真大!好一张牙尖嘴利能说会道的小嘴,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此等泼辣蛮横潜质啊?”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震惊之余我循声往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手里攥着一条通体闪烁着绿光的深绿色鞭子,她慢悠悠从门口走进来,每走近一步,我的心就多跳几次。直到她整个人距离我只有几步之遥,我的瞳孔放大了好几倍,心也快提到桑眼上。竟然真的是她!师傅关系最要好的挚友,绿雷鞭上官燕!
像是做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小孩,我挤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假笑:“二姐姐。”
按辈分,我该唤她一声二姨。可偏偏她这个人最见不得别人说她老,尤其讨厌别人把她叫得老里老气。这点从我八岁那年被师傅带回去,在阴荒山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已经看出。
所以我就投其所好,勉为其难的唤她一声‘姐姐’,这一叫可把她高兴坏了。每每她来阴荒山做客,都会给我捎上一些小礼物,什么吃的玩的之类。
初见她时是八岁那年的一个夏天,整个上午一丝凉风都未吹过,太阳又毒辣。就算待在阴森无比古木参天的阴荒山里,也被热湿了一身衣裳。
上官燕那时也才二十左右,长发及腰,两汪清水似的凤眼,明媚皓齿,一袭绿罗衣,腰上镶嵌着绿宝石的腰带间缠着那条像主人一样引人夺目的绿雷鞭。她肤白无瑕,笑意盈盈从林中朝我飞来宛如天仙下凡。
说来也怪,在她缓缓落地之时竟吹过一阵凉风,一时间竟害得她轻薄的裙纱随风旋转,墨发随风飘扬,叫人移不开眼。
她的外表是属于霸道御姐美丽而不妖娆的类型,不认识她的人单凭外表根本无法看出她其实是一个内心对爱情充满幻想装着粉红色公主梦的女子——爱异想天开,喜欢浪漫,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所以那几年,二姨夫换了一批又一批,花边传闻更是层出不穷。
师傅虽外表极其妖娆妩媚风情万种,抬手,走路,说话,微笑甚至被她那双大眼一扫,都会使人感觉被勾了魂魄。可师傅除了嘴花花之外,我可从未没见过她跟那个男子纠缠不清,八年间都是孜身一人。
或许是还没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吧?又或者是,她把那个人的所有一切都埋进心底最深处,从此断情绝爱。
“嗯,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要不然,我非要拿绿雷子赏你一顿。”末了,她扫了一眼地上李念,扑哧一下笑出声:“雪儿啊,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不见,你这变化可真够大的。竟然还懂得……用硬的。”
我慌忙摆了摆手,连连说道:“二姐姐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