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郊外,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农庄,这里的清晨还是那么的阳光明媚,虽然偶尔可以听到大地尽头传来的遥远朦胧的声响,可是这里的一切还都依旧保持着那份祥和还有安宁。至少战争还不曾波及到这里,上一次有外国的部队经过这里,那还是拿破仑时代的事情。
拥有全世界最广大最深远的纵深国土,一直是苏联引以为自豪的事情。这种事情别的国家永远羡慕不来,就好像和平时期这些大国羡慕小国船小好调头一样。真的不要动不动就羡慕那些小国如何如何万众一心民风可用,因为那些小国也同时在羡慕大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
不过当第三帝国的坦克在乌克兰停留,并且完成了防御反击的重任之后,莫斯科对于德国来说,已经不再是镜花水月那种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了。经过精密的测算,德*方已经了解到了自己的闪击战最远的攻击距离,整个德军仿佛一架精密的机器,分毫不差的在用自己最擅长的节奏,打他们最容易取得胜利的战争。
一名差不多有55岁的农妇扛着一根巨大的草叉,看着远处那片林子皱了一下眉头。她的家里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已经加入到了苏联红军里,连她那个可怜的已经快要六十岁的丈夫,也已经扛起枪来,保家卫国去了。
所以家里剩下的唯一一个能够干活的人,或者说剩下的唯一一个人,就只有她了。她需要自己干繁重的农活,以避免损失眼看就要收获的大片大片的庄稼。
可惜的是,眼前的战局实在是不由得她不担心,自己的家人了无音讯已经足够让她烦心的了,从路过的人口中得来的那些消息更是让她忧心忡忡。德军已经打到了莫斯科以北的地方,距离她这里也不过只有十几公里远的距离了,这是她一天前从路过的军队那里得到的消息,而那支军队急匆匆开往伊万科夫水库防线,阻止德军越过水库南下莫斯科州。
很快那种沉闷的,似乎大地被巨大的鼓槌敲打的声响,又一次传来。这个农妇不安的看了看听说已经满是德军的方向,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己手里的农具,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毕竟这已经是战争年代,她早就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在了一起,藏在了自己家里早就挖空了的几块地板下面。如果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她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带着最多的钱财,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赶回家中的妇人,将压在盘子下面的几片面包塞进自己的嘴巴,然后就回身想要取出那个包袱来,然后躲到更安全的地方去。她听说南面和西面已经全部都是前线了,只有往东走,才有一线生机。
刚才那种让她非常不安的预感再一次袭上心头,她还没等取出自己的包袱,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这种时候敲门的声音显得那样的突兀,吓了这个可怜的农妇一跳。不过那急促的敲门声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
农妇只好放弃了取出包袱的打算,镇静了一番之后,走到了门口拉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她就看到了一群苏联步兵,有的人带着钢盔,有的人只有一顶皮帽子,总之就是一群满身血污灰尘的大兵们,架着一个躺在担架上的伤员。
他们没有废话,直接推开了妇人,七手八脚的就把那个伤员摊放在了屋子里的地板上,几个人穿着皮靴叮叮当当的上楼,踢在地板上发出了咚咚的响声。
“有药么?”为首的一名苏联军官肩膀上还缠着绷带,他靠在墙壁上一边喘息,一边问被眼前的血迹还有发生的事情震惊到不知所措的农妇:“你这里有什么药品么?”
“哗啦!”还没等妇人回答什么,一个端着一挺机枪的苏联大兵就砸碎了这间屋子的窗户,将漆黑的机枪从碎裂的窗口伸出去,对准了前面的大街。他的动作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这间屋子的主人还在这里一样。
“嘿!我问,你这里有什么药品么?”那为首的苏联军官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他脚下的那个中弹负伤的军官哼哼的声音确实容易让人觉得厌烦。他大声的将农妇从玻璃碎裂的震惊中拉回到现实,然后用一种很血腥的眼光看着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不是军人的倒霉女人。
“没……没有!”农妇赶紧摆手。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冲进自己的屋子,还这么肆无忌惮的破坏践踏。毕竟他们不都是苏联人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祖国的平民百姓呢?
“德国人今天上午渡过了伊万科夫水库,这里已经是前线了。我们从水库防线一路被德国人的坦克赶到了这里,所以你这里已经是我们苏联的前线了!”那为首的军官开口说了他走进屋子里之后,最长的一段话,然后就闭上了嘴巴。
另一个士兵走过农妇的身边,好心的提醒了这个女人:“快离开这里!半小时或者几分钟之后,这里就会出现大量的德军。我们被命令死守防线,你却不必死在这里。”
这个时候,从楼上急匆匆跑下来一个士兵,手里还抓着这个农妇挂在墙壁上的围巾:“我找到了这个,上尉同志!看看能不能帮政委同志把血止住。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他们已经在二楼布置了狙击阵地。”
“那是我的围巾。”可怜的农妇从嘴里挤出了声音很小的申辩,可惜的是她的话还没有落地,这些进屋之后谁也没有脱鞋的大兵们,就七手八脚的将那条围巾困在了担架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