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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御来冷泉港的时候, 西装、领结、行李箱。

他走的时候,带了教授们的手稿、伴手礼和几件旧衣服。

伴手礼种类繁多,有教授们做的昆虫标本、实验心得, 甚至还有邮票和银行卡。

霍尔曼教授一大把年纪了,送他走的时候哭得老泪纵横。

如果不是乔御这人一颗心比较冷酷,指不定就舍不得走了。

因为这3年都没修过头发, 乔御不得不给自己扎了个低马尾。

在坐飞机回国的前夕, 他顺路去了趟理发店。

理发师不禁眼前一亮:“嗨, 美女。烫波浪卷吗?”

乔御:“剪了, 谢谢。”

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 托尼老师不知为何感觉非常失落。

理发师用梳子在乔御脑袋的斜上方比画了两下, 表情专注。

“您是华国人还是岛国人呢?抱歉, 对于我来说,辨认东亚人有些困难……”

“华国。”

理发师:“真的吗?那太好了。您长得很像一位华国科学家。我觉得你应该听说过,他叫乔御。”

乔御没忍住,微微挑了挑眉。

现在他25岁, 但是从十六七岁开始, 乔御的长相就没怎么变过。

“我弟弟有白血病,”理发师絮絮叨叨地说,“但运气很好, 才确诊没多久, 就传来了乔教授实验成功的消息。他不用像其他病人那样吃很久的药, 做骨穿刺……而且也没花多少钱。我外祖父本来都准备把车和股票卖了,给我弟弟凑医疗费呢。”

“他现在11岁, 很健康。”

乔御回答说:“那就好。”

因为他留的头发太长, 理发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 才修剪出自己满意的发型。

乔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感觉也挺满意的。

在国外,理发叫作沙龙,是一项奢侈的活动,很多米国人都是自己买理发刀凑合。

哪怕是亚裔在唐人街开的理发店剪个头,都要10刀左右,还不包括洗头和小费。

像是乔御这种长度的,又是在寸土寸金的纽约,剪个头没100刀还真拿不下来。

在乔御准备结账的时候,理发师却十分慷慨地说:“先生,这次免费。不过可以跟我合个影吗?我想骗我弟弟说,我今天遇到了乔御。”

“乔御是我弟弟的偶像,他为此特地注册了微博账号关注他,不过那位东方人很少发微博。”

“而且,我感觉好像都快3年没有他的消息了。听说是去学习了……”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是学者,不是明星。”

若非有什么重大突破,大多数时候,学者的知名度都是一个玄学。

而且,大多学者比起在某些小报上看见自己的名字,更希望在i期刊上看见自己的大名。

“可以。不过,不需要骗他。”乔御收回银行卡,露出一个笑来,“我就是乔御。”

是的,他回来了。

*

宋天宇隔一段时间,就要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上分针走过的路。

此时,国内已经是深夜11点。

郑清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狗航空,又晚点了。”

宋天宇温和地说:“如果你困了,可以先回去休息,我让司机送你。”

郑清华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说好一起接乔御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等。”

郑清华今年大学毕业,本校保研。

听说数学僧的厉害程度,和头发的浓密程度是成反比的。

学了4年数学,郑清华不负众望地头发稀疏,神情沧桑。

从背影看,他很像宋天宇的叔叔或者爷爷。

当初的高中f5,楚西宁还在国外,陆邈进了投行,如今在燕京的,只剩下宋天宇和郑清华。

宋天宇其实不太想带上郑清华这个电灯泡,但是奈何对方态度十分坚决,还说什么“好兄弟一起走,谁不去谁是狗”。

郑清华:“说起来乔御3年都没回国吧。我们院里的人都在传他移民了。”

“我导师知道我和乔御以前一个市的,关系还成。隔三岔五就要问我有没有乔御的消息,嗐……”

宋天宇的神情有些恍惚。

的确,乔御一去就是3年。

这3年里,若非对方偶尔节假日发点消息回来,宋天宇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去坐牢了。

乔御去留学的第1年,宋天宇还非常想他,想到心口疼,半夜睡醒老想能不能打电话去哼哼两声撒个娇。

等到第2年第3年,因为已经习惯了,反倒没那么想了。

但是自从知道乔御要回国的消息后,他沉寂许久的心逐渐飞速地跳动起来,像是随时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就像是很多年前,刚高中毕业的那年夏天,他悄悄地从乔御书房里退出来时那样。

宋天宇打开手机,聊天框里的对话停留在11个小时前,乔御说他上了飞机。

深夜的机场,突然冒出一簇人流。

是纽约到燕京的航班到了。

宋天宇本来觉得,在这么多人里找乔御可能要费些功夫,结果一抬眼,就发现乔御拖着个小行李箱从出口走了出来。

走路带风的那种。

宋天宇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却已经到了乔御面前。

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宋天宇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乔乔……你还记得我长什么样吗?”

乔御的表情有些无奈。

“怎么可能忘呢。”他拍了拍宋天宇的背,“好了,我回来了。”

宋天宇委屈得不行,抱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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