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
“常月,你听那草丛中可是有声音?”
祁落挽起裙摆蹲了下来,小心的拨开府门口一侧的草丛,里面正躺着一只不及拳头大小的小猫。
“喵…喵。”它虚弱的张着小嘴喵喵的叫着。
小猫看起来不过是才出生一两日,许是母猫疏忽,将它掉落了路边。
它低垂着毛茸茸的脑袋,蜷缩在草丛中瑟瑟发抖,听说奶猫都是及其怕冷的。
祁落伸手将它托在手心,它轻轻地蠕动了几下,仍是小声地喵喵叫个不停。
难道是饿了?
这尚在喝奶的猫可是难养,也曾救助过流浪猫,但还真没养过如此小的猫。
“秋月,你去寻些羊乳来,要煮了晾凉再拿来。”
祁落拢了拢衣袖,把它护在手心,便带入了朝霞苑。
想是那屋里更暖和些,猫儿总算抖的不那么厉害了。
它的眼睛都还尚未睁开,长着稀松的绒毛,浑身的毛色大部分是白色的,只局部有着浅黄色的花纹。
毛发紧紧地贴在皮肤上面,能清楚地看见粉色的皮肤。
它在祁落的手心蜷缩成一团,粉粉的鼻头一抽一抽的,看起来颇有点丑怪丑怪。
秋月端来了羊乳,这可怎么喂?
它小小的,站都站不稳,似是还没学会舔舐。
无论怎么让碗盘靠近它,它似都学不会低头。
这可如何是好?
听说刚出生的猫儿,只要三个时辰便能饿死。
她只得伸出手,轻轻地捏住它的脑袋,试着用它的嘴小心沾取和触碰羊乳,可它仍是学不会伸舌头。
直至把整个嘴都浸透了羊乳,尚还未能喝到嘴里。
看着它满是羊乳湿乎乎的猫脸,饿得喵喵直叫的样儿,祁落不禁扶了扶额。
你这也委实笨了点!
“唉!你不若就叫花猪吧。”
来回将羊乳沾于它的嘴上,足足喂了一个多时辰,它才偶能喝下去几口了,可也总是被羊乳呛得直喷嚏。
因为怕它闹肚子,不敢贪凉,总是用温水不停地温着羊乳,如此一来好是费了一番工夫。
喝完羊乳,就着湿帕子给它擦了擦嘴,再给它灌了铜捂子,塞在被子里,它便爬了进去呼呼睡了。
花猪颇乖,日常吃饱了就睡了。
每隔上几个时辰,只有饿了才会喵喵的叫。
除了吃饭笨拙,其他学的倒是甚快。
没两日,它便知道尿尿的时候,不尿在自己睡觉的地方。
它爬得并不稳当,小肚子总在地上拖着,小腿颤颤巍巍的却还坚持着,非要爬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去尿,尿完再爬回来睡觉,一来一回甚是费力,想来必是个干净的猫儿!
自从花猪住进了朝霞苑。
朝霞苑的最稀罕的就再不是那毛哥了。
“花猪!”
“花猪,来。”
整个朝霞苑的众人,成天地围着花猪。
每日院子里都热闹的紧,即便是给花猪喂食、擦脸、打扫这等粗活儿,那也是要猜拳赢了,才能落下的名额。
常月还因屡屡输了,气的红了眼。
这时候的花猪,它最爱的便是那吃喝了,对于吃乳一事总是格外的焦急。
总得把整个嘴,全部伸入羊乳盆中喝,方才觉得满意,每每喝完后总是沾了满嘴满脸的羊乳。
很长一段时间,众人都认为它是一只脸上长了颗痦子的丑猫。
直到这个痦子由一颗变成了三颗,方才知道,这原是那羊乳和的泥球。
为了怕它乱跑受伤,祁落使人给它定了一个长约80厘米,宽60厘米,高80厘米的铜猫笼。
铜猫笼是双层的,内里还做了舒适的吊床,柔软的睡榻,和盛满沙子的铜盆。
猫笼由上侧开门,只要没插上门闩。
没曾想才月余的花猪,就已能顶开门,轻松脱逃了。
渐渐断了羊乳,便将煮的软烂,捣碎的鸡肉牛肉,和着肉汤拌成肉泥喂食。
随着慢慢长大,它喜欢的再不仅仅是吃喝睡了。
最为明显的是,变得不那么畏寒,吃完后,也再不急急钻进被子里睡觉了,会仰躺着露出雪白的肚皮,晒太阳。
或是趴在院内,追赶着各式的蚂蚁和飞虫,非得把他们个个翻过个儿来,肚皮朝天方才罢休。
总爱躺在人最多之处,抻着它的猫爪子,够着途经人的裙摆。
它对自己的名字和用膳这两句,一直最为敏感。
“花猪”
“花猪,用膳啦!”
但凡听到,它定是要跑来抱腿的。
颇为活泼可爱,每每只要呼唤它的名字,朝它伸出手,它必是会趴上你掌心,抱着胳膊等着你将它抱起。
花猪活泼好动,只有抱着的时候最为乖巧。
即便抱着它满园子的逛上半个时辰,它也能一动不动地趴在胳膊上,轻轻甩着它的猫尾巴,颇为逍遥。
随着长大,花猪已经变得越加漂亮了。
大大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只后背和脑顶带着黄白相间的花色,其余毛色均是雪白的。
粉粉的小鼻,粉粉的爪,很是软萌可爱。
花猪许是和人一起长大,最是黏人。
它最爱祁落将它放在榻上,睡觉之时,它会偷偷爬上祁落的肚子,你便能看见一人一猫挤做一团。
祁落靠在榻上看书之时,它便会偷偷爬过来,啃咬她的头发或是啃咬书籍,直闹得祁落无心读书方才作罢。
亦或是在祁落写字之时,非要一起上桌,可一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