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屏息而立,未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不一会儿,远处细碎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是脚步声?!
两人愈加的紧张了,桑旸揽着祁落。慢慢地朝一侧的山洞壁贴了过去,并拉着她小心地靠在山壁之上。
桑旸将祁落挡在身后,右手摁在那剑柄之上。
祁落也不忘把短棍死死地捏在了手心。
祁落的后背靠在山壁之上,前胸却紧紧的贴于桑旸的后背。
山洞异常的阴凉,但两人均被紧张的汗水浸透了衣裳。
山洞里隐隐能听见两人故意放轻的呼吸声。
远处的脚步声,更加近了,隐约还传来说话的声音。
随着脚步声地靠近,说话的内容却越来越清晰,听着却有点异常奇特的回音。
说话的是一男一女,可脚步声,听着却足足有十来人,有几人脚步轻浅,定然是会武之人。
人数如此多,他能以一当十,却怕伤着祁落。
“陈大人,下一步,我该如何做?最近我觉得有很多人在盯着我。”女人的声音沙哑,还有点粗嘎,一听便是中年妇人的声音,桑旸却意外的觉得很耳熟。
“你可知盯着你的是何人?”
声音已经极近,却未见人影……………
原来声音于此,有着一墙之隔。
幸好!
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从男女的对话中,桑旸发现他们并未曾发现异常。
他松了松手上的剑柄,手心已满是汗水。
他在衣襟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水,伸手轻轻捏了捏祁落的手。
少女的手冰凉刺骨,手心却很是黏腻。少年的手心传来了令人心安的温暖。
别害怕!
少女轻轻的回捏了捏少年的手。
别担心,我没事!
两人似乎都懂了,对方心里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怀疑是泉州府衙的人。”中年妇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泉州府衙!
桑旸瞳孔一缩,说的难道是他们?
“你为何会如此认为?”
“陈大人,前几日,有几个泉州府衙的官差,来了我们府上。之后第二日,我便感觉,有人在盯着我。”
原来是那个驼背妇人?桑旸终于听了出来。
“官差?”
“大人,其实我觉得并不像普通的官差。为首的那个少年,长相极美,气势非同一般,定非常人!”妇人顿了顿说道。
“为何会引来官差?难道他们发现了我们的事情?”被称为陈大人的男子,听声音像是中年男子,口音却并不似拙州人士,反倒像是京城人士。
“理应不是发现了我们之事,他们为泉州三年前的大火而来,想找刘凯。”妇人嗤笑,“他们殊不知刘凯已死,晾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行之渐远,声音逐渐变小,桑旸屏息凝神,竖耳而立。
“咱们的事情进行的如何?”
“陈大人…………………那……………边………………我便派……………”越行越远,妇人的声音开始越加难辨。
山洞中的两人,均一动不敢动,又等了许久,直到再未听到任何声音。
少年和少女,才松了一口气。
松了口气的祁落,立马觉得小腿发软,直想往地上坐。
少年一转身,胳膊便揽住了少女的纤纤细腰。
“落落,你没事吧?”久未说话的少年,声音很是沙哑。
少女仰了仰头,山洞有点暗,但仍然能看见近在咫尺少年的脸上满是担忧。
少女摇了摇头,笑容爬上了明媚的脸庞。
如此近的距离,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少年被少女的笑晃瞎了眼,心脏不禁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扑通,扑通…………”
少女突然发现,自己整个人似乎都挂在少年的身上,腰也被环抱着,脸刷的一下便红了。
少年一惊,连忙放下了揽着少女纤腰的手,红着脸呐呐道:“落落,我不是故意的。”
“不妨事,事急从权,子钰无须在意!”一贯大方的少女,声音却失了一贯的利落,低低的嗓音中,仿佛有了丝丝撒娇的意味。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少年清了清嗓子。
“想来这几人,定然与我在拙州查的案件有关。落落,你可曾识得那名男子的声音?”
“不曾!”少女摇了摇头。
桑旸转身,沿着石洞开始仔细的查看。
石洞壁面光滑,桑旸轻轻敲了敲石壁,回声闷厚,感觉石壁颇是厚实。
石壁表面的雕琢痕迹已经很浅,想来石洞颇有些年头。
刚才他们所处的石洞,与此仅有一墙之隔,但如此厚的石壁定然不能透音。
桑旸抬了抬头,石壁的上方有一些孔洞,想来声音是从上方孔洞传了过来,才会如此之清晰。
“落落,隔壁那个洞穴,你可曾去过么?”
少女摇了摇头,“我未曾去过,这个洞穴,原本是几年前我和表哥们无意间发现的,你跟我来。”
祁落领着桑旸,缓缓往洞穴行去,越往里走路越是开阔。
往前走了约莫二十来米,洞穴里突然变亮了。
前方洞穴的顶部,露出了一方天空,洞口处正往下潺潺流水。
细细的水流,流过石壁突出的一隅,将石壁冲刷的光滑透亮。
水帘沿着石壁滑至半腰,像那断线的珠帘一般,凝成水珠粒粒滚落了下来,在洞底形成了一汪极浅的水池。
阳光通过洞口折射下来,撒在水